第6章 赏君子 (1/2)

但整日地听书也是会腻的。胖子第一个按捺不住了，早听说瓦市除了普通的勾栏外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即青楼。青楼因用青漆涂饰而得名，其中多是卖艺不卖身的女子，也有卖身的，但数量很少，档次也比较高，接待的都是些达官贵人、fēng_liú才子，而纯粹做皮肉生意的妓院称为窑子，是不会在锦上瓦市这种高档的地方出现的。

虽然在原世界胖子也是一个敦厚老实的青年，但作为男人总是对传说中的青楼有些好奇心的。他先偷偷怂恿张冲跟他同去，张冲不应。

胖子小声道：“放心，我会对小天然保密的，就说我们是去上厕所了。”

张冲：“……胖子你实在很想去就去吧，但要注意安全。我就不去了。”

“……安全？啥子安全？”胖子正想怼张冲。

肖天然却凑过来问：“去哪儿？”

她眼睛亮亮的，貌似很感兴趣，估计也是听书听腻了。

胖子心道：“我把小天然骗去，就不怕你个死张冲不跟去，到时候谁要注意安全还不一定类。”

于是胖子对肖天然道：“昨天发现的好玩的地方，呆腻了吧，胖哥我带你去走走？”

张冲：“……胖子！”

“哦？这瓦市还有我们没去过的场子？没去过的，只有……莫非，是青楼？”肖天然眼睛一亮，问道。

胖子摸摸鼻子，稍微有点尴尬：“你知道啊。”

肖天然笑：“嗯，我也早想去见识一下了。公子，可以吗？”

眼睛一直看着戏台的裴公子，边咳嗽边放下茶杯：“去吧！”

又转头对张冲道：“恐青楼是非多，他们又没有武功，你也一起去吧。”

张冲：“……好吧！”

于是乎，这裴公子的三位随从就丢下他们的主子大摇大摆地寻青楼去了。

于此同时，贯白丘和他的随从穿着便服，正走到锦上瓦市门口。半个月前，他接到圣旨，言他因政绩突出被提拔为望墟城按察使。

总管显然知道他要来，早早地便亲自出来迎接，端的是无比殷勤。

贯白丘却道：“我此番是微服前来，不必声张。”

锦上瓦市的布局，分外院和内院，外院主要是十二勾栏，而青楼就在内院中。胖子领着肖天然和张冲往内院走去。肖天然几日来都只在外院看戏听戏，如今入得内院来，才发现别有洞天。沿路所见亭台楼阁极尽精巧之能事，花草、假山、溪流更是掩映成趣。“果然是大手笔，不知老板是何许人？”肖天然暗想。不多久，众人便望见了一座青色豪华精致的楼房，想必就是“青楼”了。

张冲摇头：“这青楼和电视里看到的不同，电视里都是在繁华的街市当街招徕生意，这个居然躲在内院。”

“可不是，胖爷我都走到这儿了，还没见到一个美女。”

肖天然正想白胖子一眼，却见左边小径上走来一行人。为首的男子约摸二十五岁上下，身材颀长，着深灰色锻袍，领口、袍袖与袍角镶着银灰色云纹，有一种低调内敛的奢华。许是注意到了有人打量他，他转过头来。肖天然再看其面容，只见他剑眉星目、口鼻端直。正是有匪君子，瑟兮僴兮，赫兮咺兮！她心中暗赞：“这才是真男人！”

贯白丘转过头，看到一双清澈的眼睛直视着自己，微微一怔。自自己从政以来，很少有平民百姓敢与自己对视，更何况看穿着打扮对方还只是个小厮。于是又细看对方面容，他猛然想起坞镇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那个“天然去雕饰”的姑娘，哦不，是“成何体统”的女子。那一天他被气得胸口闷闷的，今天居然在这里又见到了她。这样想着，他胸口闷闷的感觉就又来了。

旁边的胡师爷见自家大人神情有异，轻声道：“大人？”

贯白丘愤愤道：“你看那小厮，其实是一个姑娘。一个姑娘家扮作男子，出入瓦市，与男人们混在一处，实在是不合礼数。”

胡师爷看向那边，只见三人中护卫模样的充满男子气概，一个胖小厮，一个瘦小厮。那瘦小厮唇红齿白，身量苗条，果然似是一个女子。心想，大人真是好眼力，对一个小厮也能观察入微。嘴上却劝道：“粗陋鄙薄之民，许是不受教化，不懂礼数，大人何必生气。”

贯白丘摇头：“她是个读过书的。”

胡师爷大奇，莫非大人认得她。再看去，却见那一行三人已站在了青楼门口，胡师爷的下巴都要掉了：“这……大人，他们是来逛青楼的？”

贯白丘的脸色已经变作铁青，或者比那青楼的墙面还要“青”：“过去看看。”边说边抬步走去。

青楼门口的守门人见三个下人走上前来，上前询问。

只听那胖小厮对守门人道：“胖爷我来看美女！”

两个守门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个长脸的道：“就你？找错地方了吧！出了门往城南走，那里窑子多。”说完继续大笑。

胖子怒，正要发作，肖天然已上前道：“此言差矣！你们可知我家公子是谁？”

长脸鄙夷道：“我管你家公子是谁？这不是你们消遣得起的，走走走！”一边挥手作驱赶状。

可下一秒，长脸的手停在半空。因为他看到了这个瘦小厮手中的金锭，在阳光下十分耀眼。另一个守门人也呆住了。虽然锦上瓦市偶有贵族豪绅一掷千金，但大多用的是白银。像这样直接花金子的可不多见，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个小厮，要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