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玉衡 (1/2)

宗主级灵修晋级半仙是一个质的飞跃，宗主以下还存在越级战斗的可能性，而与半仙则绝无可能，因为半仙一旦现出法相，再强大的宗主也伤不了分毫，当然，前提是半仙现出法相。

被烧的脸面全无的无面人显然是一个宗主级灵修，而且在宗主级道路上已走了很远。无面人一身灵力毫无保留的注入这一剑之中，没有给自己留一丝退路，眼见无面人剑锋已碰到赵襄子面门，魏桓子与韩康子也全然没来得及反应，无面人剑势之快，已达到半仙级水平。

剑尖刚刺入赵襄子鼻尖便遇到极大的阻力，无面人心中狂喜，把一身精气神甚至生命力全部化作灵力，利剑又刺入半尺，剑尖已从赵襄子脑后透出。魏韩两位家主这才反应过来，魏桓子伸指轻弹，无面人被弹的滚出丈许远，挣扎半天没有爬起来，赵家数位灵修冲过来对着无面人一阵拳打脚踢。无面人既未忍痛喝骂，也没哀声乞饶，只是一声不响的望着天空，神色甚是平静，好像挨打的并不是他。

忽然一个人道：“都住手！”无面人闻言脸色大变，手脚并用将身周灵修推开，向说话之人望去，脑袋本已被长剑刺穿的赵襄子动了，伸手捏住剑柄轻轻将剑向外抽，伤口中有点点星光闪动，待长剑完全抽出，伤口也同时愈合，连一丝疤痕都未留下。

赵襄子把长剑拿在面前打量一番，再看看无面人，说道：“你是豫让？”

无面人站起身，赵家灵修同时戒备，有人甚至准备动手将他拿下，赵襄子一摆手示意众人退后，走上前把剑还给他，无面人略一犹豫接过长剑，脸上的伤遮住了表情，大约能看出他很意外，点头道：“凭一把剑就能知道我的身份，赵族长果然厉害！没错，我是豫让。”

赵襄子仔细打量豫让脸上身上的疤痕，惊讶道：“这些伤势是你故意做出来的吧，做的真彻底，即使以你的修为再加上灵药相助，怕也难以复原。”

豫让道：“若非这样，怎能骗得过半仙的目光？”

公孙容过去与魏阳汇合，仔细打量豫让的伤势，不由发自内心的佩服，把自己的身体毁成这样，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能做到？

赵襄子道：“你开始在范家做门客，范家被灭之后，成为中行家门客，我赵家再灭中行，你又被智家招揽，如此说来，你找我报仇也是应该。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会选择这样一个不合适的时机，现在可是我戒备心最强的时候。”

豫让道：“为了给智族长报仇，多等一刻对我都是煎熬。”

赵襄子道：“同样做为门客，为什么范家中行家被灭时不报仇？到了智家被灭，又如此着急？”

豫让道：“我只为智族长报仇，与范家和中行家无关。”

赵襄子道：“同样做为门客，为什么要对范家和中行家区别对待？”

豫让道：“范家与中行家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

赵襄子道：“好一个国士报之！你走吧，我不杀你这样高尚的义士。”

高节忽然拨开人群冲上前，嚷嚷道：“哎哟不能放啊，他要是刺杀我们，我们可挡不住，你放了他，就等于是杀了我们！”

赵襄子皱眉望向高节，情知他说的很对，可是话已出口，势必不能再收回，正在为难，只听豫让道：“公孙大夫和鉴渊谋士乃是用谋略胜智族长，智家输得起，族长也输得起，我也佩服你们的谋略，我对你们没有仇恨，自然也不会报复你们。”

高节道：“既然输得起，你为什么又要刺杀智族长？”

豫让道：“我刺杀他，不为三家合力灭了智家，而是因为他不该把族长头颅凝成酒杯，如此羞辱逝去的对手不是君子所为！”

赵襄子取出颅骨酒杯，向豫让歉然道：“是我太过得意忘形了！”将酒杯高高举过头顶，对着酒杯轻轻吹了口气，一阵风吹过，酒杯化作点点白雾消散在空气中。接着又对豫让说道：“这下你可以安心了，你走吧，再想找我报仇，随时可以来。”

豫让抬头望天痛哭流涕，大声道：“族长，你可以安息了！”哭了一阵，忽然向赵襄子拜倒施大礼。

赵襄子伸手向豫让虚托，一股灵力过去，豫让身不由己站起身，赵襄子道：“原本是我没有给智伯尧以足够的尊重，你不必如此。”

豫让道：“以我的资质，今生绝无可能晋级半仙，我是永远无法为族长报仇了。我只求赵族长能赐予一件衣物，让我了结心愿。”

赵襄子点点头，将外衣取下，双手捏着衣肩向前轻轻一送，衣服平平的向前飞去，豫让陡然眼放精光，把剑紧紧一握电闪般向衣服刺去，这一剑威力丝毫不亚于刚刚刺杀的一招，甚至更加精妙，剑光一闪衣服已被刺成一阵碎片，仰天高呼道：“吾可以下报智伯矣！”横剑回拉，人头落地。

赵襄子向身后吩咐道：“这样的义士应该得到尊重，你们把他带回赵国，以上大夫之礼葬之。”

公孙容感慨不已，围攻晋阳时见过豫让几次，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除了宗主级修为，其余方面完全就是一个路人，想不道就是这样一个路人，能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来报答智伯尧。

赵襄子魏桓子和韩康子带着家臣左转，顺着皇城脚下行进，在确认智高廪没有带人出现之后，公孙容没有跟着队伍继续游行，把魏阳悄悄拉到一旁道：“我们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