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蝴蝶坐了一会就打听他的老朋友,杏花前夫说:“你上次来时说过,当时人心惶惶,失踪的人太多了,各人自顾不暇,谁还有心了解别人的事。后来去哪里打听过,你说的那个祁军娃和我村里有亲戚关系,在地震中遇难了。我看过他们乡里统计的死亡名单,不知道葬在哪里。”
老蝴蝶忙问:“葬在哪里不用打听,反正已经死啦,怎么安葬都无所谓。我想知道的是他的老婆孩子,一家四口人哩,就不可能全部死吧?”
常大伯说:“是呀,人家对你那么好,老朋友遇了难,早就该来探望了。把他的老婆孩子帮助一下,说几句安慰话,那都是很有必要的。”
杏花前夫又说:“用不上了,全家遇难,一个都没活下来。学生放学以后,一家人正在厨房吃饭,屋后的山下来了,连人带房都没有啦。”
杏花惊叫着说:“天哪,和我姐家一样,一家人‘忽’地一下全没了。老天太可恨了,一下子杀了那么多人,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老蝴蝶听到这话,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嘴里哽咽着说:“怎么,全家都死了?这么好的一家人,老天为啥要叫他们死哩?”
柳枝气愤地说:“是呀,按理来说,老天爷应该主持公道才是,它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地胡乱杀人。好人应该长命百岁,为啥要杀了哩?”
老蝴蝶老婆劝着说:“人已经早死了,这是没办法的事,你现在难受能弄啥?还是别难受了。老天爷如果有灵感,就应该除恶扬善才对。它这么黑白不分、善恶不辨,人应该骂它才对,就不该敬它。”
常大伯说:“大自然有啥性灵哩?老天也没让人们敬它。敬天地的人是一种精神寄托,是不理智、不正确地行为,发展下去就是迷信思想。”
杏花坐了一会,看那女人好像没有做饭的意思,心里难免有点着急,她就站起身说:“大家慢慢喝,我转着看看,把你们家参观一下。”
女人忙说:“欢迎欢迎,我陪你,走,出去左拐就是卫生间。那边有两个卧室,客厅北面是个小厨房。你可能想去卫生间吧?”
杏花说:“卫生间不急,还是先参观厨房,看和我们那里一样不。”女人伸手拉开客厅北边的门,杏花跟她走进去一看,厨房设在客厅外边的凉台上一米来宽的地方,长短倒有四米左右,一块小案板,一个小橱柜,煤气灶、电磁炉、电饭锅、电热壶样样不少,此外还有个小炭炉。
杏花看着心里疑惑着,灶具基本都是现代化的小锅小灶,他说啥都准备好了,怎么还是冰锅冷灶,光光地啥都没有?难道东西在橱柜放着不成?这么小的厨房,这么小的锅灶,我帮她也做不出像样的酒席来。
女主人好像看出了杏花的心事,连忙解释着说:“我们住这样的房子,每家的厨房都小,只能做自家几个人的饭,招待客人有饭店哩。”
杏花说:“哦,家里的厨房只做平常饭菜,待客另有地方?”
女主人又说:“是呀,下边有专门设宴待客的饭店。谁家来了客人,不管多少都可以在饭店招待,就是过事的几十席也能一次待完。我丈夫订了两席,听说你们在车上吃了,时间能晚一点,下午五点开席。”
杏花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和女主人从厨房出来又看了他们的卧室,里边也是双人大床,席梦思床垫,立柜、床头柜,被褥、枕头都是新式的。
杏花看着感叹着说:“真好呀,和我们那里没有一点差别,有的地方还能好些。过去的旧样子、旧东西、旧思想,一点也没有了。看到你们今天这么好,我真有点后悔,当初不该把娃撂下往出跑。”
女主人拉她坐在软绵绵的座椅上说:“唉,后悔啥哩,你们的情况不是也很好嘛?人的命,天注定,你那时如果没走,也有可能早遇难了。活下来的人生活再好,死了的人也看不到了,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好好过,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我们能过上好日子,完全是沾了国家的光啦。”
她们在卧室坐了一会,杏花去了趟卫生间又回到客厅,客厅里的谈话还在继续。只听老蝴蝶正在说着:“你们的卫生间也很讲究,连一点气味都没有。腿脚不行的人有坐便,和我的轮椅差不多,挺方便的。”
杏花前夫说:“是呀,我们山里人祖祖辈辈蹲茅坑,谁见过这种干净卫生的厕所。国家为灾区人民考虑得太周到了,各个方面都关心得无微不至。所有的基层干部,都在全心全意地为灾区人民办实事、办好事。”
老蝴蝶忽然说:“都是好干部,恐怕未必。全国到处都有腐败干部,早就成了天下的乌鸦,难道你们这里的干部就能清正廉明、独善其身?贪污腐败、中饱私囊的一定少不了。你们只是没有发现,不知道罢了。”
杏花前夫说:“没有,确实没有,干部都在忙于抗震救灾,谁还有心干那些灭绝人性的事?国家对此非常严格,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祥合这时才说:“是呀,腐败干部的天良不可能完全泯灭,平时就算有私心,在这么大的地震面前也不敢发国难财,那样做会受到天谴的。”
老蝴蝶还是摇着头说:“腐败干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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