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1/1)

直到宴席结束，四公主都没有出现在宴席之上，而准备出宫的萧琇莹被二公主拦下，“你与小五自幼就好，她心里有事情，母后和我，她是不会说的。但若是你陪在哪怕她不说，心里也会舒坦些！”

萧琇莹低了低头，瞧见大殿的砖石似乎是一道镜子，清晰的各色人的面色倒映其中。“二皇姐所求，自然是应允！”

“如此，甚好！”二公主点点头，说完便干干脆脆的转身离开，雪青色的宫裙，随着二公主单薄的背影摇曳在大殿的尽头。

“县主，太后娘娘有请！”有宫人秉声道，“太后娘娘此刻在后殿等您，另外张家的人，已经知道您留宿宫廷的事情，您无需多忧！”

萧琇莹收回目光，转头看着宫人，是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知道了，你带路吧！”

不过片刻，就到了寿康殿的后殿，早有嬷嬷在门口候着，见她来，便推开了殿门，萧琇莹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

殿门在身后被关上，光线一下子就暗了许多，萧琇莹脚顿了顿等到眼睛适应了昏暗的环境才缓步继续向前。走到角门，萧琇莹伸手推开，吱呀一声，叫醒了沉浸在往日时光里的人。

“是阿莹么？”太后凝声问道。

“皇祖母，是我！”萧琇莹应答，“你找我什么事情？”

“进来吧！”太后说道，萧琇莹便垮了进去，只见太后端坐在罗汉床上，而与自己相对的便是一排排灵位。

“皇祖母可是心中有烦心的事情？”面对这么多的灵位，即便是来过这个屋子无数次，萧琇莹心里还有有些害怕，几步就到了太后身边。“因为南楚求亲的事情？”

然而，太后没有说话，而是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萧琇莹的脊背，感叹道，“长大了，若是你娘亲见着你现在的样子，只怕也是欢喜的！”

提及梅氏，萧琇莹心里有些伤感，只是除此之外便没有再多的感情，梅氏过世的事情，她还小，根本就记不住她的样子，何来的感情！但是太后也甚少提及梅氏，记忆中只有她被三公主欺负，差点饿死的那次，太后当众发怒，在皇上的面前提及梅氏，之后，她在宫廷的日子便好了很多，可见梅氏的作用！

“可若是母亲见着您此刻愁眉不展的样子，只怕也不开心的！”萧琇莹温声说道，“您是不是舍不得四皇姐？”

“亲手养大的孩子，论感情自然是不舍她远嫁！可若是为了家国天下，也无可厚非，只是觉着有愧与她！”太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何况，她却是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是谁？”萧琇莹仰头问道，“三皇姐？”

“自然也不是她，是五丫头！”太后沉吟道。

五公主？萧琇莹只觉得心跳停顿了片刻，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什么是五皇姐，她······”

她什么呢？皇后的嫡出子女，可是身为公主已然是高贵的出身，即便是嫡出，已然是常人不可比拟的尊贵。

萧琇莹长着嘴，可是却吐不出半句话来，许久才说了一句，“漠北那么远，五皇姐会哭的！”

回应她的是太后的沉默。

良久之后，在萧琇莹准备离开的时候，太后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阿莹，皇祖母不是狠心的人！漠北和南楚联姻在即，只有她和四丫头是合适的人选，南楚安稳了，你和烨华才会平平安安，那是你们母亲临死之前唯一的心愿。”

冬日的天总是黑的早，不过在后殿呆了一会儿，出门的时候就有些了黑云压城的景象，压低的天空让人觉得呼吸都艰难了。出了殿门的萧琇莹转头看到五公主身边伺候的丫头，“是四公主叫婢子来这里候着县主！”

宫女见她看了过来，低声道，“公主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人都不见，连皇后娘娘派来的嬷嬷都被赶走了！”

天空的亮色渐渐被黑云吞噬，即便是大地的雪白也染上了一层阴郁的灰，但有墙角开的烈火一样的红梅，随着阵阵寒风，送来浓郁的香味，从呼吸之间，传送到了肺部，感染了渐渐被冬日所寒冷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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