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二章 一一“告别” (1/2)

那日之后，许无言再不说要许青梨离开的话了。尽管事实上许无言跟许青梨并没有什么关系，可在许青梨的眼里却是把她当做最亲之人看待的。那种对于亲情的依恋和执着，让许无言再不忍对她说半个不字。

许墨轩一家也离开了京师，许无言更是没有任何人情味的让人拆了竣国公府，往日风光无限的侯门府邸几乎是在一夕之间变成了一片废墟。就此，许无言恶女的名声更是坐实了，心狠手辣甚至有人传言是许无言谋害了整个竣国公府。

对于这些事情，楚寒彻并没有任何的干预，反而撤走了竣国公府的守卫，对许无言不做任何追究。朝野上下、坊间瓦肆更是猜测楚寒彻依旧对许无言深情不移，一时之间，言及这般毒辣的女子无不噤若寒蝉。

许无言倒是没什么在意，待在府里不问世事，饶是如此有子雅期这么个百事通在，自然是什么风声都不曾落下。

枫影在第三日到了府上，看到一身素色衣裙、洗尽铅华的枫影，许无言淡淡的笑了笑。自己恶名在外，她不可能不知道，然而还有这份勇气来这里，心里没来由的就多了几分好感。

出发的前夕，许无言找方卓涵让他用了些药粉遮住了脸上的伤疤，这一次前去灵州，许无言不想有太多的麻烦，有那朵狐尾百合必定会有不必要的应付，还是隐了好。

一切收拾停当。许无言带了御寒斗篷站在院子里。不知不觉冬日已经过去大半了，这漫天的星子夹裹着一层寒意默默的陪着圣洁的皓月，这些天来许无言一直做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总是会在惊吓亦或是疑惑中醒来，想要理出些头绪总也不能。

大概是来自这具身体原本的感应，许无言总觉得失踪的那些日子隐藏着至关重要的讯息，甚至关系到她本身的生死。子雅期的信息反馈，枫影所说的黑衣人屠村又可能是真的，但除了一些怀疑性的考究外，在无别的考证。

楚寒麟和太后都说许无言失踪的时候几乎昏迷了五年之久。为什么会昏迷呢？许无言究竟遇到了什么？按照常理，一个人昏迷五年之久在没有食物和水的供给下。存活下来的可能为零。那许无言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天凉！你站在风口里做什么？”

腰间一沉，一双孔武有力的手臂环在腰际，楚寒彻那沉沉的声音自耳际传来，依旧是冷峻的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疲累。天和的局势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仍有不少的杂事需要楚寒彻处理。想必，这些天他也是繁务缠身，不胜其扰了吧！

“冬天就要过去了！”许无言没有挣扎任由楚寒彻抱着，平静的口吻犹如随意丢在湖里的一颗石子，静静的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楚寒彻把头搁在许无言的肩上，嗅着幽幽的发香，连日烦乱的心境在这一刻平静了下来。在许无言要求楚寒麟退位离宫之时，他就决定拼尽全力给许无言一个安稳的天和，谁知又横生出许青凝的事情来。本来以为许无言会跟自己闹，结果她却是那般的冷静。有那么一刻，楚寒彻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这些天为了肃清朝野。忽略了许无言的情绪，看着怀中神色如寒星一般的神色，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愧疚，不由得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言儿，再给我几日，等事情了了。我日日陪着你可好？”楚寒彻俯首吻了吻许无言微凉的脖颈，嗓音里带着让人沉醉的温柔。

许无言转过身。看着楚寒彻那深不见底的眸子，浅浅一笑，“楚寒彻，如今你是天和的帝王背负着天下，黎民百姓都仰仗着你为他们谋一方乐土，再不可说如此儿女情长的话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明日就会离开这里，前往灵州。”

“言儿，天和是你的。”楚寒彻有些惊讶的看着许无言，在他看来无论是整治楚寒麟那些余党还是毁了竣国公府都是为了得到天和的江山，而现在她说出这些话又是何意？

“我要这天和做什么？”许无言轻轻一笑，原来楚寒彻以为自己做那些事是为了争夺这天和江山，可他故意让那些流言传出去又是为了什么呢？如今人人都道许无言是恶女，又哪来的民心拥护呢？

楚寒彻认真的看着许无言，“言儿，我回把一个安稳的天和给你，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好吧！那如今我的恶名在外，哪来的资格坐上皇位呢？”许无言倒是很想听听楚寒彻怎么解释这一系列的事情。

“言儿，你是女子，想要登上这皇位必定会遭到天下人的反对，加之你之前的名声太正派一旦做了这夺位之事，揭竿而起之人必定不在少数。成为帝王必须心狠手辣，让臣民存有畏惧之心，在一段时间之内不敢反抗于你。而这几件事情传出去，恰好为你夺位做了铺垫，纵然你登了皇位，那些伺机而动的人也需要时间缓缓、揣摩一下你的脾性。到时候，我助你完成几件大事，位置坐稳了，无须再靠畏惧之心臣服于你之时，再将真相公之于众，这样一来，你的皇位就会更加稳固。”

女子当皇帝在这个朝代是有为天理纲常之事，一如正史所载，没有武则天前期的心狠手辣，后来的功绩也就无从谈起，史上也就不会有那么一位女皇帝了。

楚寒彻为了自己竟做到了这般地步，原本以为不会再有过多情绪的许无言这会儿心底的某处狠狠的震了一下。

“我的时日所剩无几，只想凭着自己的心意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