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过去和未来的破碎 (1/2)

很多东西在卢恩的命令下被改变，折射出他内心最期盼的港湾。

卢恩看着周围的建筑楞了一下，“瞭望者小镇？”

没错，就是卢恩居住了十年的故地。

哨塔围绕的高墙，巴洛克风格的简约建筑物。

矮人和人类共聚一堂，偶尔还有从山脉外圈跑下来的猎人。他们的手上拿着刚到手的猎物——一只小迅猛龙，从鞋里抠出一个金币去向旅店老板讨酒喝。

“老爹。”卢恩的眼中出现了欣喜，他快步走了上去，却发现自己的手透过了山德鲁的酒糟胡子。

卢恩原本是想拥抱山德鲁的，将他环抱好好地转三圈。

焦虑出现在卢恩的心里，他不甘心地想要拽住山德鲁的胡子，却发现手再一次透过了他的身躯。

假的，这是幻象，是精神世界里的虚假。

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到头来，还是我一个人。

就算你周围都是人又能怎么样，虚伪的幻想不会施舍给你一点温度。

在温情的世界里，他们都是互相拥抱获得鼓励，只有你自己是孤独的。

那些都是幻象，卢恩，就算你沉醉其中也没有用，你已经，回不去了……

“你为什么在哭呀？”

卢恩诧异地抬起头，他看着一位高挑的女盗贼。

她的腰上是两把短匕，眉眼带弯，就像是两轮新月贴在上面。

“你是？”

“李，叫我李就行了。”盗贼问，“你是第一次来到瞭望者小镇？”

“不是，我是旅店老板的儿子，就住在这里。”卢恩反问，“你是谁，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怎么可能，你是在开玩笑吧。”盗贼不矜持地笑了起来，“山德鲁先生是一个鳏夫，他可没有孩子，更何况是人类的小孩。”

“什么小孩呀，你也和我一般大。”卢恩细细地看着李脸上的素颜，好像要把她刻印在脑子里。

“看什么看！”盗贼出现了一丝羞怒，她拍了一下卢恩的脑瓜，“这么小就不正经。”

“不是，我总感觉我们见过，只是……”

“泡妞的话这种台词老掉牙了。”李随手拿起了桌上的麦酒，推开了旅馆的大门。

迎宾铃响了起来，平静了周围嘈杂的声音。

她推开了大门，向卢恩发出了宛如诏书的询问。

“你要跟上来吗？”

你要跟上来吗？

你要跟上来吗？

语音出现了重叠，在卢恩的周围环绕，他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动力，手足无措。

面对少女伸出来的手，他好像被水元素冰冻了一样停在原地，无法，接触那一双手。

疼痛感充斥着卢恩的身躯，他感觉忘了很重要的东西。真的，有什么不能忘的东西在遗失。想阻止这件事情，就必须抓住前面的手。

卢恩醒悟了，他犹如饿虎扑食，又向饥渴许久的旅人在荒漠中找到了甘泉。

然而……

“你又一次错过了，不是因为做出了错误的抉择，而是因为在重大事项上过了那个时间节点。”

——砰！

幻象化为碎片，美酒节的火焰从夜空中跌落。

少女消失了，与之同行的还有卢恩的周遭，所有的幻象都随之不见。

小恶魔站在卢恩的身后，他所站立的是之前卢恩所恐惧的通天之路，

他的面前是手捧圣杯的少女雕塑，周围是四条清晰的水晶纹路。

“你又一错过了那个机会。”小恶魔拿出手帕擦拭卢恩眼角的泪花，“人生中有很多抉择是需要你去做的。没有正确和错误的分别，只有是否适宜的差别。”

他看起来就像在家里孤苦的小孩给长辈擦拭眼泪，充满了小大人的风范。

“那个女孩是谁？”卢恩死命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乱蓬蓬的头发被挠成鸡窝还不满足。

“怎么说呢？”小恶魔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犹豫了很久才说，“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不稳定的因素是什么意思。”卢恩看起来就像是炸了毛的狮子，他用力地对小恶魔咆哮，抒发着自己内心的不甘。

总感觉什么东西丢了，可是他明明已经一无所有。瞭望者小镇里他是唯一的幸存者，拉着陆行鸟麻木地行走了六十公里……

等等，我为什么不骑着霍普？霍普拒绝我？不可能的事情。

是他将小霍普培养成一个两米四的大家伙，有些时候恨不得饭也不吃都让给霍普，让它快点长大。

还是说霍普的背上有别的东西？

总感觉哪里对应不上，可如果霍普的背上有别的东西就说得通了。因为霍普背上的鞍很小，给一个半大的孩子坐差不多，两个孩子会很挤。

破碎的记忆让卢恩感觉到了麻木，每想到这个情节就会头痛欲裂。

“唉，该说你悲剧还是愚蠢，有些时候脑筋动得太快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小恶魔走到了雕塑前，他打了一个响指。

周围的场景迅速被切换。他和卢恩又来到了庄严的教堂。

修女们唱诵着祭祀的歌谣，牧师拿着板砖念诵悼词。

只有卢恩和小恶魔站在门口，他们的背后是慢慢踱步的行人，时间的概念在这里消失了，他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当下的光景，只是为了等待卢恩的哀嚎结束。

“解铃还须系铃人。”小恶魔拉住了还想要进入的卢恩，“在这里等着吧，你和她的因果就要结束了。”

“等一下！我不能失去她！”卢恩大叫起来，“告诉我，她是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