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技惊四座 (1/2)

“不碍事，早就好全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伤，是臣自己技不如人，倒是让大皇子费心了。”

古璟看着他略微苍白的脸色，眼底溢满了关切：“真的没事吗？难受就和我说，别硬撑着，别勉强自己，身子重要。”

曲扉卿轻笑一声就不再言语了。

二皇子看到两人兄弟情深的模样，不知为何竟觉得莫名的碍眼。他别过头去，干脆眼不见为净了。

曲扉卿似乎感受到古懈的视线，他微微侧身看向古懈，却发现他正与安南王世子聊得火热。曲扉卿叹息了一声，似乎心事满满，愁绪万千。

曲裳将他们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心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何关系，怎么怪怪的？让她起了好好探究的**。

轮到曲裳了，她取了个巧，前世的一首曲子和此曲情志相似，情感相同，便用来借花献佛了。

她轻抬素手，轻拨琵琶，仿佛身临其境，置身于秋天的夜晚。想象在漆黑的夜空，月光淡淡，风搅树叶，云移动，影婆娑，雁高飞，孤成对，这样的天地，深蓝无限，这样的颜色，浩瀚沉沉，感觉浑身晶莹透亮，和风一样轻巧。琵琶清丽独特的音色，浑圆柔和的音韵，瞬间就这样把秋的清静，秋月的明晰，意义铺开在人们的眼前，叫人流连忘返，彻骨透明的清凉。此时的感觉，此刻的心情，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心轻轻，情悠悠，意境万千随我游。

曲裳早已处于忘我的境界，外界人的惊异目光早就被她忽略到九霄云外了。她什么也不想，什么都不管，青色的衣裙似乎成为了秋夜中弥漫的一层薄雾，轻灵飘忽，柔美凄婉，已经是人器合一的至高境界了。

明明是白日，却仿佛夜色凄凄，琵琶悠扬的旋律，于皎洁的月光里流泻，轻灵的音调，宛如雪白的精灵，于空中旋转跳跃，不沾染一丝凡尘，恰似天宫里盛开的白莲，于月影下摇晃。音调一转，干脆干净的琵琶声中突然增加了几分婉转，寂静里画上了温柔的色彩，低头诉说着秋的爱恋。夜的清冷，月的孤单，秋的清澈，抛却了俗世纷争，心就在空灵的梦中搁浅。

一曲终了，周边仍旧是鸦雀无声。曲裳缓缓抬眼，却发现惊讶地发现琴房门外站满了人，有老师，有学生，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那些喜爱音律的人都对她报以热切的目光。有些琴师甚至向太傅请求，能否在曲裳有空时交授琴艺。倒是把曲裳雷得不轻。

太傅激动的连话也说不出了，胸口不断起伏着，就是挤不出一个字。

古沁等人都傻了，呆愣愣地傻站着，好像还没从乐曲的韵律中回过神来。曲裳一连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反应。

曲扉卿满目的愁绪似乎被这乐曲洗涤过滤了，不再愁绪万千了。

五皇子古椌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她，好像要把她身上盯出个洞来。这首曲子很轻很缓，清澈却饱含愁思，像极了从前他的生母夜夜弹琵琶时的凄清。衣袂轻飘，静坐不语，与娘亲的身影重叠，有那么一瞬间，他依稀看见了娘亲清瘦孤寂的背影。娘亲在世时，也是这么淡然清丽，楚楚动人。

一下子，曲裳又出名了。前世她在音乐上的造诣就是极高的，多年来的苦练让她技艺出众，她的指法是自己苦心钻研出来的，独一无二，曲调又和古人不一样，听着令人耳目一新。也难怪要被琴师们当成教科书了。

课间时，许多热爱音律的公子小姐乃至老师都向她请教，她也一一作答，耐心地指出他们的不足，一时间随和温婉的个性让人心生好感。

下学回府后，送至恭定后府的拜帖多的数不胜数。甚至是京都最著名的诗社和乐会也邀请了她。

这几日，曲衡每日上朝都有官员和他套近乎。一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后来再发现原来拐弯抹角了半天，就是为让自家的小女儿去教他们的子女弹琴啊！据说几位大人家的公子小姐自从听了那日曲裳在书院的弹奏便念念不忘，这不，自家老爹就厚着脸皮求他来了，料定是同僚，曲衡不好意思回绝。

曲衡忽然觉得有时候人太出名也不是件好事儿，但他又很自豪，有种吾家小女初长成的感觉。只是无论先去哪家好像都不大适合，这下可难办了。还是回家与小女儿商量一下吧，她这么聪慧，又懂得顾全大局，肯定有办法的吧！

这几日曲裳倒几日乐的清闲，外界如何都与她无关，每日谱曲骑射，好不快活。

曲衡那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面对每一位前来的同僚都打了个哈哈，道：“改日再言。”之类推辞的话。

皇家书院每月有五日的时间休息，这天是休息日，学院又没安排什么任务，曲裳便带着岚儿出门采买些首饰。曲父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疑惑不以，便开口道：“父亲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不妨说与女儿听，也许女儿能为父亲分忧。”

曲父将难处说与曲裳听。曲裳轻笑一声：“这有何难？这几天正好无事，不如挑个时间，在聚英楼办个乐会，再邀请些喜好乐律的公子小姐们，裳儿是女儿身，大庭广众之下与一群男子过近多有不便，不然让兄长负责男子那边的研讨，大姐姐也参与进来，如此一来，也可以增进恭定候府与京都大家族的关系。父亲您看，这样可好？”

曲衡本就是武将出身，虽说脑子比一般的武将灵光，但这事儿他可真没辙了，还好有这个聪慧过人的小女儿。不然可不好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