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孰弱孰强 (1/2)

早春时节，寒气未褪，碧水潭上，柳南疆慵懒地靠在船头饮酒，另一边坐着他的侍女小怜，小怜用木桨轻轻划破水面，小船平稳地滑行着。

让一个弱女子划船，看似柳南疆太没有风度，实际上这个弱女子可以轻松对付百来个柳南疆，完全可以用内力驱使小船前行，划船只是为了更有情调。

柳南疆提出要陪她泛舟时，小怜还是很兴奋的，只是上了船来，他就一直这么懒懒地靠在船头饮酒，一句话也没有对她说，又让她失望不已。

她已经不是少女了，却还有悸动的春心，从前，司马淳是碧水庄主人，在这座深不可测的庄园内，明里她只是个侍女，暗里她只是个护卫，万万不敢高攀柳南疆。

如今不一样了，柳南疆才是这碧水庄的主人，只要他愿意，两人的身份差距根本算不上难题，从这一点来说，小怜要多谢洛十一。可惜柳大公子始终不了解小怜对他的心意——亦或者是明知她的心意却故意避而不谈，后一种明显更悲观。

“小怜。”

“公子！”

“你说陆行圣与太白剑宗三真人，武功孰高孰低？”

“……”

“小怜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有些古怪。”

小怜心想：怎么能不古怪，好不容易等到与你闲暇之时泛舟湖面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你对我开口，你居然问我两个老不死的谁的武功更厉害？

这些抱怨的话她可不敢说出口，只得敷衍道：“陆行圣和三真人那等高手哪里是我能评判得了的，更何况我连他们的面都没见过，三真人更是常年隐世不出，不曾听闻他与何人动过手，自我出生之日起，他似乎就没有在江湖中出现过。”

柳南疆神往道：“正是由于他们未曾交过手，也不大可能有机会交手，我才更感兴趣。依我之见，太白子的武功必定胜过陆行圣一筹，二白子若是动起手来多半也能赢，三白…咳咳…三真人嘛，就不好说了。不过丰州陆家还有更厉害的人物，若是两派相争结果就难说了。”

“公子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这两个门派来？”

“茶余饭后，闲来无事，大家不都会去钻研一些永远不会有结果的事情来消磨时光吗，我也不能幸免。”

“茶余饭后能做的事情很多，不一定非要围着两个老头子说……”

柳南疆点头：“我今日并非只是想比较两位老人，五大宗、风雨楼、太平剑、玉清观、白龙寺等等……我都想比较一番，却又不敢轻易下结论。”，他喝下一口酒，饶有兴致地说：“你说洛兄如今能排到第几呢？”

“不清楚，反正不是第一。”

“嗯，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洛兄是最大的变数，真打起来变数太多，像他师父一样。天下武林，得道高人众多，要分个座次的确不是易事，如果只是剑道，就要方便多了。”

他躺在船头看着天空白云如散缕：“小怜，若只论剑道，你说洛兄能排到第几？”

“不清楚，反正不是第一。”

“小怜你真是秀外慧中，聪明伶俐，你又说对了。依我看，如今他该排在第三，日后如何就不好说了……”

“第一是谁？”

“第一在北方，紫薇星畔。”

“第二呢？”

“第二在南方，白玉阶前。”

“第三便是洛兄了，第四就不好评说了。剑道分四家，前三甲都是四家成就极高之人，再往后就没有这样的人了，只能是四家之中各有高低。第四的人选也有很多，比如同列剑三仙的太白宗两位老真人，太白剑仙李长庚与武林至圣曹永泉，又比如咱们这位为人谦卑的天上三阙林熊林大人，再比如——晋州第一名侠晋三剑。”

“晋三剑不是还未入通玄境吗？”

“剑道成就和武道成就没有绝对关系，低境的剑道高手才越是难能可贵，晋三剑的剑招比莫藏锋也差不了多少，如果我只排剑招一家，晋大侠一定在三甲之中。”

柳南疆越说越起劲，又想要提笔写点什么，苦于舟上无纸笔，便懒洋洋吩咐了一句：“小怜，送我回乞砚斋。”

“现在？”

“现在。”

“公子不游玩了？”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碧水潭再漂亮也该看腻了，只有书本与文字是看不腻的。”

他眯着眼睛自得其乐，眯了一会儿，才感觉到小船根本没有动。

他抬起头看向小怜：“怎么了？”

小怜死死盯着他，然后狠狠将船桨丢进湖里，柳南疆吓了一大跳：“小怜，你…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有，见了公子你的脸我就不顺心！”

柳南疆挠头：“我长得如此不堪入目吗？要不，我以后让其他人来侍奉我，这样你也不用每天看我这张脸了。”

“不用！”小怜生气地说，她在船尾站得笔直，小船忽然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湖岸，呼啸的冷风吹起她的裙角和发丝，勾勒出她胸前好看的起伏。

船轰的一声撞上了水坞，柳南疆差点从船上飞了出去，小怜风一般出现在他身边，搀扶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地温柔，只是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满：“你是公子，我是女婢，有什么办法，看腻了也得看。”

………

剑道四家，招、势、意、气，四家本无高下之分，这四个字的顺序也无所谓前后，只是随着剑道境界越高，就越觉得剑招写在第一位很有道理。

晋州自古多侠士，第一名侠晋三剑生于这里，七绝剑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