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雨夜盗药 (1/2)

滴答，滴答。

听着窗外那细细的雨声，顾玉惜一夜无眠，不是她不困，而是答应了许卓文要替他去送药，不过许卓文那个装着紫茨菇的包袱早就被她父亲顾存义拿走了，至于放在什么地方，自己到现在都不敢去问。

不过照往常的样子，这些意外得来的东西多半都会被放在库房里，只要半夜等所有人都睡着，顾玉惜就能悄悄跑过去翻找。

好不容易等着府里最后一名下人熄灯睡觉，顾玉惜立刻从被窝里爬出来，穿早已经准备好的夜行衣，蹑手蹑脚地朝家里的库房摸去。

冒着身，左右四顾无人之后，便掏出从图伯那里偷来的钥匙快速打开仓库的门，一闪身钻了进去。

但是，顾玉惜打着火折子在里面找了半天，把里面的东西是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之后却依旧没看到，许卓文那个装着紫茨菇的包袱，一想到找不到东西一条人命要葬送在自己手里，她不禁是越发着急起来。

哐啷！

就在她一个不小心碰掉某个东西的时候，门外突然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望着仓库里面那个做贼一般的顾玉惜不发一言。

“爹......”

抬起头看着面前那张阴沉的脸，顾玉惜不由地低着头站起来，轻轻的叫了声。

“你这么晚不睡觉，穿成这样在这里干嘛？”

“我......我是......找......找那......”

站到父亲面前，顾玉惜不敢再看他一眼，低着头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话。

“你要找的东西不在这里，那东西剧毒无比，我放到别处了。”顾存义说完转身便走，只是走了两步见女儿没跟上来，便又道：“你想要的就跟来吧！”

说完，这一次是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开，听得此言顾玉惜是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快步地跟上，好奇的问道：“爹爹，您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呀？”

“你以为你偷偷溜出去我会不知道？你在牢里跟那姓许的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知道。”

“啊！”

跟在父亲后面，顾玉惜是一脸错愕，当时她是清楚的记得牢里没有别人啊！那些话父亲又是如何得知的呢？莫非是那守门的二人进来偷听然后......

“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敢半夜来盗药，这种任性妄为的性子跟你娘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口里教训着顾玉惜，顾存义脚下却没停，反而是一路领着顾玉惜到了自己的书房，从那墙壁的暗格里取出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紫茨菇放到顾玉惜手里。

这一幕是看的顾玉惜不明所以了，平时一向严厉自律的父亲今天为何会帮自己做着“错事”。

“爹，你为何......”

没有让顾玉惜问下去，顾存义一扬手打断，道：“你欠人家一条命，你就应该是还上一条，这件事你不要再问，拿着东西快走。”

“爹......”听着老父亲的这句话，年仅十四岁的顾玉惜是眼睛一红鼻头涌起一阵酸涩，流着泪道了一声爹之后，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隐隐感觉这里面有什么隐情，自己却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里面的原委，顾玉惜将那许卓文的包袱往自己身上一背之后，刚要迈脚出门，却又被自己父亲叫住。

“等一下。”

停下脚步，顾玉惜回身望着那油灯微光下那双鬓斑白日渐苍老的父亲，忍不住哇一声出来了。

“路上小心。”

一句简单的话里却包含了如山父爱，此刻的顾玉惜朝父亲猛地点了下头，转身跳进了那黑暗里。

遥望女儿离开，顾存义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喊道：“玉龙吾儿！”

“爹。”

听到父亲的呼唤，顾玉龙从那书房的屏风后走出来，顾存义看着儿子一身皮甲戎装背挎长弓腰悬弯刀似乎一早就准备好了，不由赞许的点点头，道：“你去跟着她，沿途保护，安全送去，安全送回。”

没曾想，那顾玉龙是扑通跪倒在地，叩首道：“我不去！她自己惹的祸，就该自己去了结，我要留在父亲身边！”

顾存义从地上一把揪起顾玉龙，用极其严厉的目光逼视着他，沉声道：“她是你亲妹妹，你不保护她？谁还会保护她？”

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父亲，顾玉龙最终还是默默的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来后他朝父亲再拜一拜，便也跃入黑夜里跟在顾玉惜身后。

看着一双儿女离开，顾存义便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在那烛台边上一坐就是一夜。

夜雨骤起，黑暗里兄妹俩仗着不错的武功底子踩着泥泞的山道一前一后的朝前走着，到了那断峰山脚下的时候前面的山道已经被雨水冲垮了，顾玉惜望着那黑暗一片的山岭心里涌起一阵寒意。

“怎么了？”身后的顾玉龙见到妹妹止步，便有些奇怪的上前来问道。

“我是不是疯了？脑子一热竟然做出这种傻事来了。”

不理顾玉惜这一小阵响起的退堂鼓，顾玉龙取下身上背着的登山抓钩，朝那黑暗的山石上一抛之后便说道：“你是要磨磨蹭蹭等那需要这些药的人死掉，还是直接放下它回家睡觉，又或是快点爬过这座山把东西送过去......”

鄙视的朝自己兄长一甩脸，顾玉惜不再发那无聊的牢骚，同样的取下自己身上的登山抓钩，跟着兄长的模样朝上方那山石抛去。

头上的雨越来越小，天边也渐渐泛起了那鱼肚白，当兄妹俩累得像条死狗一样坐到天峰山山顶的时候，都是不由的长长舒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