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0章 恨不得王伦快死 (1/2)

哎？在场众文武百僚都是一愣，这是串通好了吗？咋那么突然提出这么个建议？

蔡居厚更迷茫了，薛昂你小子要干什么！

“大学士，这是陛下的意思吗？”

薛昂作揖，“蔡大使威望巍然，于今又平定漕乱，功勋卓著，不止我们看在眼里，全天下人都看在眼里！此时，恁可不能抛下这副重担，一走了之啊！”

哈？聪明的人已经从薛昂这几句话中听出些门道了，怎么蔡大使有要走的意思？什么时候的事？真有这回事儿吗？

众人望向蔡居厚，蔡居厚却目不转睛看着薛昂，淡淡道，“此事由不得我做主，一切由陛下与朝廷圣裁。”

薛昂道，“不，大使应毛遂自荐，再家我等的推举，一力做成此事，赶早不赶晚啊！”

蔡居厚皱紧了眉头，他实在不明白，薛昂今天这样不打招呼，强推自己上位是个什么居心？好歹事先你也跟我通个气儿再说啊！既然你不提前知会，那就一定不是好事！我绝对不能答应！中了你的圈套！那还了得！

遂道，“大学士，此事休要再提！南路剿匪司之事，我一力承担，发手令，龚旺人等，探查贼兵动向为主，不可孤军深入，妄自开战！一切以南路剿匪司命令为先！附近诸城，守御为先，万不可再给贼兵任何夺城的机会！谁要是失职，严惩不贷！”

蔡居厚放完狠话，直接宣布散会了，甩袖子一走，都不正眼瞧薛昂一眼：这家伙，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文武吃一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陆续退出议事堂，有几个胆儿大的，就来找薛昂套话，“大学士，你二位今天是演的哪一出啊？我们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薛昂摆摆手，“无事，无事矣。”

“无事？谁信啊！你今天是喝多了所以发酒疯，那样硬怼蔡大使？”

薛昂道，“我可不是怼他，我那是激他。”

“究竟是什么事儿，就不能跟我们透露吗？”

“现在不行。”

“嗨！最讨厌你们这种故弄玄虚的了！”陪同见套不出半个字，无趣的离开了，薛昂慢慢走，回去了自己房里，营地里又恢复安静。

而不巧的是，蔡居厚这一封命令，因为薛昂的打断，被蔡居厚遗忘签发了，但援军推进的事没有耽搁，等蔡居厚在一叠文书下看到这封文书，徐州支援龚旺的队伍已经出度过泗水了！蔡居厚一算时间，只有捂着脸硬搓两轮的无奈……起因，还不是那封准备告老还乡的文书嘛！

蔡居厚也是人，也有疲惫不堪的时候，也会生出各种疾病，尤其执掌南路帅司以来，公务杂事颇多，蔡居厚觉得力不从心的时候越来越多了，一直在苦苦坚持着顶在前线。

可是吧，岁月催人老，有的人六十岁了，依然生龙活虎，有的人刚刚四十，就萎靡不振，睡眠极差，这是个体差异，又是公务压力所导致的，蔡居厚就属于后者，因为这两年住营帐，养出一些顽疾来，每每阴天下雨困扰他，夜不能寐，这人啊，一旦生病，休息不好，极其容易衰老，又互相影响共同作用。

以上，蔡居厚借着这次平定漕乱的空档，功成身退有何不妥？

换作其他人，也会这么做的。这不仅是给自己、家人一个交代，也是给朝廷陛下的交待，我身体不再康健，还是换一个德才兼备的，掌握这枚帅印吧！除了自己身体方面的考量，也有中路剿匪司屡屡传来噩耗的影响，蔡居厚与王伦直接交手过，那时兵强马壮的兖州军、朝廷禁军，装备兵力全面碾压的情况下，尤灭不掉夹缝求生的王伦，如今，又叫梁孝杰脑壳儿疼，蔡居厚审人度己，自叹伐谋不是顶级水平，兵法韬略堪堪一般，那就不要站着茅坑不拉屎了，正好我这里阶段战役打完，你们商量着再选派一个威望能力并存的来接收南路剿匪司吧！

这一封陈情请罢的文书，就递到了崇政殿，被拿出来讨论。

蔡居厚留还不是不留，引起了一番小小的争议，重臣们各抒己见，认为内外之臣，没有比蔡居厚更适合执掌之人，他都把控应天府军团这么久了，败仗打过，胜仗也多，完全熟悉了鲁南的地理风土，此时换帅不明智。但也有声援蔡居厚，建议赵佶同意蔡大使请求，找地方养养的。

那就是被王伦喊了两年之久，要取项上人头的杨戬！

想当初，杨戬在济州战败，一败而溃，一路小跑就跑回了汴京，躲回宫城不敢再出来了，并派出精明强干的年轻的宦官，去收集有关王伦的所有情报，时刻关注这贼厮死了没？熬啊熬，等啊等，精神从未放松过，如果只是当年林摅被刺杀一事，就让杨戬那么紧张，那他也白活这么大岁数了，但冥冥中吧，汴京作为消息四通八达的地方，几乎天天都有人死于非命的消息，叫杨戬疑神疑鬼，觉得那些人死，与王伦的刺客有关。

杨戬这条狗命还没活够呢，所以一直谨慎处之，只要是利于剿杀王伦的奏折，他都是一力赞成，无时不刻在盼望着、盼望着王伦这个名字勾掉。甚至，汴京士子之中，有一人同名王伦，也被他强令改名，那王伦不愿意，紧接着就被皇城司的人捉了，关押十天，什么都愿意做了。

中路剿匪司开场败仗，令朝堂恼火，杨戬恨得回家踹椅子砸茶壶，痛斥梁半朝任人唯亲，举荐自己的庸才儿子担任这么重要的职责！那段时间啊，王伦每得胜一场，杨戬就气得要死，直到后来临沂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