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4章 谍战不得仁 (1/2)

牢头验看过文书后，带着他进了牢房，这边史进还在审讯商贩，已经有一个招供不少文字，小吏写了好几张纸。

听见老头呼唤自己，史进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高声问道，“怎么了张牢头，唤我何事？”

“机密司的人来提走那个刺客，我想告诉恁一声。”

“什么？已经押进大牢的刺客，有什么好提审的，等会我替他办了！胆敢行刺哥哥，叫他尝尝我史进的手段！”

机密司的人高声道，“史主管，万万不可啊！朱主管要提审此人呢！”

“朱二哥那么忙，你回去告诉他，我替他分担了！”

“呃，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兄弟谁跟谁啊！你回去跟他说，史主管替你审讯，他还能怪罪你不成？他也是恨透了这些个刺客吧！想亲手毒打一顿？那叫他一起来，出口恶气！”

那年轻人为难了，“史主管，恁还是写个文字，叫小的好回禀吧？”

“写什么文字，张牢头你给他写一个，签上我的名字！”

张老头苦笑，“史主管，这可不行啊！我哪敢代签啊！”

“那你写好了拿进来，我按上个红手印，手里全是血，懒得再洗了。你要是不嫌弃脏，我可以直接蘸了写血书……”

年轻人一脸尴尬，“张牢头还是麻烦恁写一个吧！血书这玩意儿可没法儿存档。”

没折，谁让遇到史主管了呢！二人去旁边耳房取了纸笔写了文书，吹吹干，跑来再次叩门请史进签名。俄而门开了，一脸一身血点子的史进出来，把二人吓了一跳。

年轻人道，“史主管，你这是把刺客怎么了？怎么弄得一身血迹？”

史进抬起手臂，小臂手掌都是红色粘稠在流淌，“教他做人。”

“我去！”年轻人惊呆了。

张牢头在本地当了十几年牢头，这些都司空见惯了，他不晕血，但却是头一次看到史主管亲自上大刑，吃惊不小，什么情况啊！能让史主管如此发怒？他是不敢问的。

年轻人道，“史主管，这不符规定吧？”

“特殊时期，管的严厉一点儿是必要的！不然什么牛鬼蛇神都以为临沂是善地，义军是保护安善良民的地方不假，这些刺客探子可不在受保护之列，独立审讯动刑的特权，除我之外好几个主管都有，只不过他们都请张牢头代劳罢了。”

“是这样？”

“你是刚来的差办吧，有些事直接问你那边的前辈就好。”史进伸出大拇指按了腥红的血指印，“好了，回去复命吧！朱二哥有什么想问的，可以一起拿来，有我在这儿，没有什么是问不出来的。”

年轻人咽口水不敢再问，作揖后先退了出来，张牢头也作揖退出，看到年轻人还在前面等他，“是还有什么事吗？”

“张牢头，史主管经常这样吗？”

“寻常也有来，但我看他如此盛怒，亲自审讯人上大刑，还是头一次呢！”

年轻人道，“我知道一些内幕。”

“奥说来听听？”张牢头眼睛一亮，瞬间又暗淡下去，“啊呀，我不该问不该问的！不要说了，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好吧，你伺候好史主管，别让他把自己弄伤了。”

“你也不怕他弄死了刺客？”

年轻人努努嘴，朝着审讯室的地方，“咱们的仇怨，也得报啊~”

年轻人作为机密司的差办当然知道内情，自入驻临沂以来，史进就是治安总管，负责管理城内外、周边乡镇的治安工作，后来朝廷针对作部署，派来不少暗探、刺客接近靠近，白天还好说，一切都在眼底下……可怕的是每每到了夜晚，就是双方激烈缠斗厮杀的掩护色！

史进麾下便是精锐兵卒，也防不住暗处的探子偷袭啊！躲在黑暗处，躲在意想不到处，有时还摸进士卒宿舍厨灶下毒、放火投毒杀人的事儿没少做，据机密司自己估算，就五个月来，死在朝廷暗探、斥候、刺客手下的己方军官、士卒不下200人！也就是每天都有人被杀害！

作为治安总管的史进，能不气得发抖吗？谁还没点儿脾气了！所以但凡捉到朝廷的探子，史进绝不会手软……刚开始王伦在临沂的时候，没后来这么猖狂，等到王伦北上拒敌，朝廷建立剿匪司，各路文臣武官招揽死士渗透，这种情况才突然恶化，气得史进根本不管优待俘虏的规定，直接动私刑！

林孝雍等文官约束不了他，直接去书王伦决断：咱们优待俘虏的原则，还坚持吗？

王伦回复：谍战不同战场，稍微有一点儿仁慈，就是对牺牲兄弟的背叛！牺牲兄弟的家眷感情上也无法接受，所以，整他！审讯处决权交给……云云等人。那意思就是，你们商量着来，动手段吧！

既然王伦的决定给了，那就照办呗，谁的部门该负责就负责去，谍战主打的两大部门就是治安司和机密司，史进武艺高强在明面儿，朱二哥只有这个代号，没有具体的名字，负责的是外围兄弟的情报汇总工作。

但由于之前朱贵的情报部门被皇城司连锅端，人才一下全凋零了。

帅府只能着手重新培养一批人，靠渗透、策反、利诱、乔装改扮这种低级手段获得消息。

当然，汴京城就是漏风的山洞，只要肯花钱打听，好多消息并不难得到，只是细节没有罢了。

这一天，机密司后门就来了一位普通人，他瘸着腿叩门打暗号，很快就被放了进去。

没多久这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