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沂不用看上奏人便知是何人了,敢如此指着他鼻子骂的,除了那卫国公还会有谁?
卫国公本就是善德长公主那一头儿的,善德长公主死后也未变过什么念头,只是一心一意的寻那善宁公主,更时不时就在朝堂之上刺一刺洛沂这位新帝。
如今洛沂捉回了善宁公主,还直接绑进了宫,一连好几天没个声响,这卫国公更是发了狂的递奏折要进宫。
洛沂虽早就有了除掉卫国公的心思,却无奈这卫国公和孟将军乃是坚定的一条线,更有着一些缘由,动不得也惹不得,每每都吃亏。
“啧,来人。”
洛沂大手一挥,将桌案上的奏折一扫而,掉到地上噼里啪啦好一阵响,在空旷的勤政殿内格外的响。
几乎是下一秒,殿外冲进来几个侍卫打扮的人,领头的一人率先跪下,道,“皇上。”
“去看看善宁。”
洛沂站起身,脸上带一点轻蔑,负手上前,先走了出去。
身后跪着的一众侍卫微微抬头,起了身,也急匆匆的追出去,跟在洛沂不到三尺的地方,缓缓的跟着。
皇宫地牢,潮湿阴暗,一眼望过去也只能依稀看到几盏欲灭不灭的烛火,外头才堪堪到了秋季,可这里面却阴冷似寒冬,让人直打哆嗦。
这地牢看似也不是很老旧,砖瓦铁牢都是新的,只是向来无人打扫,四处恶臭连连,叫人难受。
地牢内本是极静的,甚而能听到老鼠的逃窜声,不知何处的雨滴声,或夹杂一两声女子的呜咽。
“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来这种鬼地方。”
只见一声巨响,地牢的大门被打开,一两道月光急不可耐的照射进来,却又转瞬即逝,很快被人关回去了。
一老嬷皱着眉头,手上举着一煤灯,嘴上直骂个不停,刻薄的眉眼之间尽是不屑。
走在她身旁的林公公微微皱眉,厉声喝到,“这可是皇上下下来的令,你若是不想活了尽管念叨!这皇宫里可不止你一个手狠的嬷嬷!”
不错,眼前这个微微驼背切尖酸刻薄的老嬷,正是宫里出了名儿的心狠手辣,逼供什么的没少干,下手狠又凶,却是后宫几个娘娘跟前的红人。
老嬷听了林公公的话,想到那喜怒无常的孝妄帝,肩头一哆嗦,也不敢再念叨什么了,照着路只管走就是了。
然而越往里走,两旁的烛火便越暗,女子似有似无的呜咽声便更是清楚,终于,林公公领着那老嬷,在一牢门前驻足,声音便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林公公眉头一翘,道“你可就进去吧,若是皇上吩咐的你没问出来,哼!”
冷哼一声,林公公便拿了手里的煤油灯,按着原先的路回去了。
“呸,狗太监,在皇帝面前怂的跟狗一样,到老娘面前耍威风,什么东西……”
老嬷狠狠的啐了一口,盯着林公公渐远的声音低声咒骂道,好一会,才从衣兜里抓出一把钥匙,开了锁。
牢房内的少女似是没有骨头一般的被掉在空中,四肢软踏踏的垂下来,头歪到一旁,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满是鞭痕,只有双唇无意识的上下张合,发出低低的呜咽声,身上那件本应雪白的囚服也毫不例外,纵横交错着一道又一道鞭痕,衣服被染的黑红,显然是已经用过重刑了。
老嬷啐了一口,口里低骂几句晦气,上前狠狠踢了踢那少女垂下来的小腿,从不知何处搬来一桶味道极为恶臭的脏水,毫不留情的往少女身上泼去,
“善宁公主,醒醒了。”
善宁颤了颤睫毛,伴着一股馊味,悠悠醒来。
自从她被抓进来,从刚开始的好言相劝到后面的恶言想逼到现在的屈打成招,善宁只觉得越来越奇幻。
刚开始还是天真的觉得被接到皇宫来了,一定能过上比庄园更好的生活,谁知道那只是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孝妄帝对她好不过是想知道善宁公主手里的一些东西罢了。
可她却不是真正的善宁啊!
一开始或许能装傻故作神秘,待孝妄帝的耐心渐渐被她磨光,剩下的也只有各种威胁了,然后,然后是怎么激怒到他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善宁盯着眼前在一旁刑桌上挑着刑具的老嬷,脑子转的极慢,却还是悠悠的想着,想要想清楚自己的人生一般。
哦,对了。是她狠狠的骂了皇帝,才被送到这里的。
善宁无声的扯了扯嘴角,似乎想为她先前勇于对抗皇帝的行为感到骄傲,却将伤口拉扯到,倒吸了一口凉气。
再抬头,那老嬷已经拿着一根烧的通红的烙铁来了。
“公主殿下啊,老奴劝你还是快点说吧,老奴年纪大了,下手可没什么分寸啊。”
嘴里虽是这么说着,那老嬷却是不给善宁一丝反应的机会,直接将通红的烙铁印到了善宁的腰窝上。
善宁是被活活痛清醒的,本来那馊水的味道太浓,浓的她脑子都发昏,也可能是身上的伤口发炎了,脑子有点糊,先前一直都迷迷糊糊的,直到这一下,一阵无比言喻的刺痛后,善宁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扯开嗓子尖叫。
“啊啊啊”
空气中瞬间多了一丝肉焦的香味,盖了一点恶臭,老嬷满意的点点头,见眼前的善宁因尖叫而扯动到嘴边的伤,只敢嘶嘶的吸着气,摇摇头,道
“公主何必呢,这么细皮嫩肉的,这下又破了相又印了章的,嫁不出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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