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地坐在一起等位,南星忍不住瞟他一眼,心说你这只手捏我都快捏出汗了,那只手能有多冷啊一直揣在口袋里。
不时有人过来要求跟乐鸣合影,乐鸣把那只酷帅地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伸出来跟人做了个拒绝的手势:“今天不行。”
有人特彬彬有礼地打听八卦:“我看你们二位是好事将近了吧?”
乐鸣瞥了那人一眼,心说你他妈都提前剧透了,我这东西到底是送还是不送?
正尴尬着,带位的服务员叫到两人的号,带着他俩上了二楼。
二楼只有一楼的一半,靠窗被隔成一个个小隔间,美其名曰“包间”,加收百分之十五的服务费。
看他俩是公众人物,服务员特贴心把人领到了“包间”。
一顿饭乐鸣吃得心不在焉,一直找机会想把口袋里那个盒子掏出来,可在一桌子猪肝肥肠之间定了好几次位,总觉得放哪儿都不妥。
南星吃得一头汗,抬头看着靠在包间隔板上连筷子都没动的乐鸣,问:“你不爱吃这个?”
乐鸣一双眼深不见底望着她:“你爱吃就行。”
“我爱吃的东西多着呢。”
“我都陪你吃。”
南星拨拉着碗里的一次性塑料勺,半天问:“陪我吃一辈子么?”
乐鸣弯腰对着她的脑门弹了一下:“当然。”
……吃完这家吃那家,到最后,南星都已经适应了被人围观的感觉。乐鸣去买大馅包子的时候,南星正举着串糖葫芦,站在一家婚纱摄影店门口出神。
隔着橱窗,南星琢磨,穿这套婚纱的假人模特可真高。快跟乐鸣一样高了。
乐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南星身后,手里拎着一个纸袋。
南星转过身。橱窗里变幻的灯光在她脸上一晃而过。
乐鸣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大包子,又喧又软,还冒着热气。他自己先咬了一口才递给南星:“到馅了,快吃吧。”
南星没接,把糖葫芦也塞进他手里,走在他前边说:“这会儿不想吃了。”
耿园里的灯亮着。耿先生和乐易平都已经到家。老人家被折腾一天,疲累不堪,早早上床睡觉。乐易平还在跟一拨又一拨的客人话别。
暂住在南星房间的那位,是乐易平的三师妹,如今在地方剧团混得风生水起,南星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整行李找睡衣了。
乐易平看见跟牛嚼牡丹一样大口啃糖葫芦的乐鸣,不由替儿子齁得慌,猜着这是又让南星给欺负了。他边送客人往外走边回头说:“阿鸣,你三姑来了,去跟你三姑打个招呼。”
乐鸣答应一声,探头往南星房间瞅了眼,低声对南星说:“不行你今晚睡我那儿得了。”
南星摇头:“那么多人看着,名不正言不顺的,我才不去。”
话说到这份儿上,傻子也该明白了,也就差问那句,你什么时候娶我了。
乐鸣看了眼这一园子的人,略一迟疑,南星已经进了房间。
他对着南星的背影出神。
房门口人影一晃。乐鸣大步迎上去,看清对面的人,眼神明显暗淡下来。
那人拉着乐鸣的手,又去捏他的脸,激动得声音都有些抖:“阿鸣,都长这么大了。怎么,不认识你三姑了?”
说完,她略一含胸,衣袖轻颤挡住脸,一个云手,千娇百媚抹了下眼角。
乐鸣又往房间瞥了眼,才沉声说:“三姑,上个月你们团去纽约演出我们刚见过面,你还让我请你吃的牛排。”
“……可不,这才几天呐,就不认人了,你个小没良心的。”三姑又凑近捏了捏乐鸣的脸,才心满意足进了屋。
南星已经换上t恤短裤,披散开头发,隔着窗户看他。
乐鸣尴尬笑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刚差点被捏成汉堡肉的脸颊。
窗帘刷啦一下被拉上。
……房间里,三姑的鼾声此起彼伏,一个人承包了好几个声部。
南星用被子把头包起来,声儿变小了。她刚在被子里滑开手机,三姑突然山崩地裂的来了一下,吓得她猛地坐了起来。
三姑磨了两下牙,迷迷糊糊问:“南星,阿姨是不是打鼾了?”
“是。”
“那一会儿我再打,你推推我。”
“好。”
话音刚落,鼾声紧接着就响了起来,一秒都没浪费。
南星坐到床边,伸长胳膊在三姑的肩膀上晃了晃。
三姑翻了个身,接着打。
再晃。
居然晃出几句戏词来。
南星索性披上件外套出了门。
走廊的另一头,乐鸣正坐在台阶上抽烟。
半夜起了风,红灯笼在他头顶似群魔乱舞。
南星不禁想起白天的戏里,孙尚香那句“耳畔又听得笙歌亮,想是刘王入洞房”。夜色里,她意兴阑珊。这都什么狗屁规则,即使是结婚了,也还是女人在等男人。
乐鸣抬头看见她,说:“过来坐。”
“你抽烟。”
他赶紧把烟熄灭:“不抽了。”
南星还是没动,“谁说不让你抽了?”
乐鸣突然笑了起来。
南星还别扭着:“笑个屁啊。”
乐鸣伸长腿,笑着看她:“厉害成这样,谁敢娶你啊。”
屋里又冒出几句念白。
南星低下头,眼眶一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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