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臭瞎子与暗号 (2/2)

听到阿虚的话，二人组都有些愣神的怔在原地，一时间颇有些不知无措。

却见涂山雅雅低垂着头，半晌后猛地握紧颤抖着的双手，大声喊道：“那你还整天都在不停的喝酒！你怎么不现在就去死！明明、明明知道自己是个臭瞎子、病痨鬼！”

阿虚被她骂的微微愣神，转瞬却笑着说道：“都说过了，我这是伤！不是病！”

“我管你是什么！你趁早去死啊！”涂山雅雅大喊着跑开，身后传来阿虚无奈的苦笑，和隐隐间他跟呆毛少年的对话。

“来！月初，咳咳、我们继续昨天讲的，纯质阳炎的后续开发应用的可能性——火神影。”

“好的！大叔！……大叔？”

“咳咳……什么？”

“你真的……”

“……是啊！咳咳、你这是什么表情？来，给爷笑一个，你可是东方美人来着！哎……你要明白，是人总是会死的！

而且……咳咳、我可是必须要去试试，一入轮回，是不是真的就身不由己……咳咳咳……”

阿虚空洞的双眼“看”向涂山顶端那高耸入云、阴影笼罩着整座狐城的巨树。

夜幕笼罩涂山，星辰点点闪烁。

涂山雅雅打着酒嗝走到静静坐在一处山顶的阿虚身后。

“呃！喂！臭瞎子！”涂山雅雅醉眼朦胧的大声喊着。

阿虚回过头来，喝下一口酒，冲她微微一笑。

涂山雅雅不知为何看到他的笑容莫名的烦躁不安，胸中憋着一团火一般想要冲他喊些什么，却又发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闷闷的抱起自己那快要比她的身体还大的无尽酒壶狠狠的灌了一口。

摇摇晃晃的走到阿虚身旁，猛地一屁股坐了下来。两人看着这夜幕星辰，也不说话，只是各自喝着酒。不时传出阿虚的咳嗽声。

良久，涂山雅雅突然扭过头来，一双水润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阿虚，双唇翕张间又猛地低下头，轻声的仿佛呢喃般开口：“喂！阿虚！苦情树……你可以找一个……要是你快死的时候还是找不到会不嫌弃你是个瞎子的女妖怪……”一张酒红的脸更添了几分红润。然而话没说完，却被阿虚打断。

“我要走了！”

“你说什么？！你要去哪？”涂山雅雅猛地瞪大了双眼，一双狐耳不安的跳动。

“我要走了！离开涂山！咳咳、临死之前，咳……有个地方，是一定要再去一趟的！”阿虚低垂着脑袋，空洞的双眼隐藏在阴影之下。

“刚好、咳、可以教给月初的东西也都教给他了，咳咳、也算没有违背我的诺言！”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臭蟑螂的……”涂山雅雅将头扭到一边，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握着，颤声问道。

“说不上！或许曾经对她有些好感，但远远谈不上爱，咳咳、因为……咳咳咳、因为我是个渣男啊！爱的永远只有自己……”阿虚抬起头，空洞的双眼注视着夜幕中最黑暗的角落。嘴中低喃着，“轮回、轮回……不去亲身试试，终究是不甘心……”

已经醉了八分的涂山雅雅没有听清他后面的低语，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来生我们有缘再相遇，而你恰好认出了我，你就对我说一句……”阿虚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什么？”涂山雅雅连忙问道。

“咳咳、你就说——你认得我吗？我认得你，你以后要小心点！”阿虚喝口酒，笑眯眯的说道。

涂山雅雅满脸大写的懵逼，但还是问道：“然后呢？”

阿虚喝口酒，仰天叹口气，起身而去，一边走一边说：“如果……如果我也能一眼认出你，就一定会回答——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混蛋！臭瞎子！你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啊！”涂山雅雅握紧双拳大声喊道，只是却不知为何、如何也无法让自己迈步追上去，怔怔的看着那身影远去，仿若自语般诉说着，“你是个瞎子啊……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儿，怎么、怎么可能一眼认出我……”

模糊的视线中，远远的看到阿虚与一道淡紫色的身影擦肩而过时，有着片刻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