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羽篇 (1/2)

长安街，黄鹤楼内，一身着黛色衣裳的男子坐在靠窗处，他骨节分明的手持酒杯，俊朗的面上，冷酷疏离。

长安街上异常吵闹，一人粗着嗓子拦住了女子的去处，调戏的口气说：“小娘子，家住何处？爷好去你家提亲。”

女子似是见惯了此场面，脸上没有羞涩之意，反而上前一步，清脆如泉水般的嗓音说道：“好呀，本姑娘家住皇城之中，有本事你就去提亲。”

那人像是听到极其好笑的笑话一般，捂着嘴说道：“皇城？小娘子假若住在皇城，那小爷我就是皇帝了，大家说是不是？”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有的甚至附和起了那人，对着鹅黄衣裳的女子指指点点。

“你…你们…”鹅黄衣裳的女子向后退了几步，她其实是想说大胆的，可是鉴于父皇的教训，她只得憋了回去。

没错，此人正是出宫的司空依柔。

“小娘子，你就从了大爷我吧！”那人伸出猪蹄就想拽司空依柔，去被她躲开，恼羞成怒地说：“你可知我是谁？竟敢反抗！”

司空依柔柳眉微皱，又是仗着自己有后台就调戏娘家妇女的人，她欲准备掏出怀中的令牌，却被一道冷意十足的声音打断手中的动作。

“敢问你是谁？这位姑娘又为何不能反抗？”

长羽本来不想管这事的，却看到鹅黄衣裳女子倔强的眼神后，他硬是从楼上走了下来。

“长羽…你真的在这里，看来父皇没有骗我。”司空依柔皱着的柳眉在看到长羽后，便抚平了。她眉眼含笑，一碰一跳地走到他跟前，动作熟练地挽住他的手。

“我…我乃知府大人的侄子，你…你又是何人？”那人在对上长羽的那双冰眸后，底气不足地说。

司空依柔娇喝一声，“大胆，一品诏安驸马也是你所能问的？”她手中拿着令牌，通体金色，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令牌上，只有大大的两个字，诏安，但也令那人吓得尿了裤子，他是倒了什么霉运，调戏姑娘时居然碰到了长公主。

“公…公…公主万福金安，万福金安啊！”那人慌忙跪下，“小的不知，冒犯了公主，请公主恕罪。”

“公主万福金安——”众人纷纷跪地，卑躬屈膝，生怕公主一个不顺心就砍了他们脑袋。

司空依柔趁着他们跪下的时间，拽着长羽便离开了长安街，两个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溜走了。

两人停下来后，长羽有些微愣地看着他的手。两人十指紧扣在一起，一大一小，那柔软的触感，是长羽以往都不知道，一阵凉风袭来，长羽猛然清醒，将手松开了。

司空依柔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虽然下凡历劫，可是毕竟与自己殊途，自己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长羽看着她脸上的落寞，轻声说道：“以后不要如此了！”再见她迷惑的神情，他又说道：“以后不要再说诏安驸马，你是姑娘家，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

司空依柔杏眼睁得大大的，似乎一眨眼，眼泪就会出来，她喃喃道：“我知道了。”

早就知道结果了，可是听他如此说后，她还是觉得好难过。是不是历练一结束，他还是长白山高高在上的上仙，而她则回到皇宫内，做她的公主。

“你是一国公主，还是尽早回皇城去吧！”长羽甩甩衣袖，他目光冷淡地扫了眼眼前的女子，转过身去。

“父皇说，让你和我一同回去。”司空依柔小心地扯着。

“也好。”长羽轻叹，或许历练要提前结束了。他此时回去，就是要去了一身的担子。

两人回到皇城后，便没有再见面。长羽是外臣，进不了内宫，她是公主，不得私自出宫，就这么两月过去。

“公主，今天可是国宴，您说穿什么好呢？是这件，还是这件？”司空依柔的宫女拿着两件衣裳，一脸兴奋地看着她。

司空依柔垂眼，轻声说：“出去。”

“公主…”

“出去。”司空依柔红着眼又一次说道。

“是，女婢这就出去。”宫女将两件衣裳放好，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国宴？三国同时来此，意思很明显。母后也表明了，今日使者觐见为得就是和亲，作为长公主，这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一滴哭泪从脸颊滑落，也许今日就是最后一次见他了，依柔，加油！

女子一身嫩黄色衣裳走进殿中，岱山眉，杏眼，肌若凝脂肤若雪，她眼中含笑，粉唇被贝齿咬着，每走一步，脚踝处的铃铛便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的目光向前，从长羽面前走过，目光却没有落向他，反而径直走到上座。

落座后，各位使臣纷纷赞扬。

“司空皇室的长公主，果然貌若天仙。”

“嗯，和我们王子年龄相仿，甚配。”

“……”

长羽坐于她的下座，抬眼便能瞥见她含笑的眼，他只觉得此时她的笑很刺眼，难道不知道此番他们是来和亲的吗？如此高调出场，是想怎样？！

他得知皇上的意思后，便一直在等，等她找他，却在国宴前她都没有来找，看来是真的决定去和亲了！司空依柔，你好样的。

只听“啪”一声，长羽手中的酒杯，便被他捏碎。

“皇上，酒杯质量甚差，许臣去处理伤口。”长羽起身，微微弯腰对皇上说。却在皇上没有说话前，就踏出了殿外。

司空依柔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眼眸，对身旁的皇后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