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言既出惊四座 (1/2)

“都进来吧，给大哥好好表演表演！”秦晗一声令下，十余位肌肉隆起的壮汉踏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蒙着面纱、拿着竹笛的异服男子，随男子笛声而来的，还有数十条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蛇，“嘶嘶嘶”吐着猩红的信子。

秦晗身边的两位贴身婢女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确实被吓了一跳。秦晗也被恶心到了，面色不善地看着秦晖。

“大哥，我可是为你好！你瞧瞧，就连你的贴身丫鬟都害怕，可不就是阴柔过度吗？”秦晖得意一笑，很满意看到秦晗变了脸色，继续火上浇油道，“把你这儿的所有婢女都叫来吧，好好练练她们的胆子，别以后说出去丢咱们将军府的脸。”说完双目直勾勾的盯着秦晗，仿佛只要他一拒绝，就有更损的主意等着他。

秦晗知道今日此事不能善了，只好铁青着脸吩咐下去，底下人战战兢兢地准备着“百兽宴”。

不过一盏茶功夫，看台和斗兽场便以布置妥当。秦晖特意把正对斗兽场中心的座位让给了秦晖，自己大马金刀第坐在客位上，也不管秦晗脸色如何阴沉，靠在椅背上摇着扇子等西音坊的一众美女就位。

杜若跟随众人迈着轻盈优雅的步子快速来到百兽宴，在秦晗身边贴身大丫鬟梅清的带领下，低着分两列立在秦晗座位后。

见众人到场，秦晖勾起嘴角“啪”的一声将扇子合上，百兽宴正式开始。

那些胳膊肌肉凸起，脸带煞气的壮汉来到斗兽场中央，驯兽师将笼子打开，诸多野兽便冲了出来。他们摆起架势，与野兽搏斗。羚羊麋鹿仗着身形矫健，在场地中心东跑西蹿，瞅准机会便朝壮汉顶去；壮汉们沉着应对，抡起钵盂般大的拳头朝野兽腹部砸去；狂躁的猩猩抡起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嘶吼，朝壮汉们冲过去；大小毒蛇“嘶嘶嘶”吐血猩红的信子，在斗兽场中肆意游动，伺机扑咬。场面一时混乱无比，动物的嘶吼，纷飞的尘土，汗水与鲜血齐飞。

秦晖看得津津有味，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而秦晗，双眼平平直视斗兽场，一双凤目里，看不出情绪。背后的众女子头埋得更低了，纤细的身体缩得更小了，可那些嘶吼声仍旧不绝于耳，血腥味儿或者泥土的燥直往鼻子里钻。她们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然二公子的喜怒无常，她们早有领教，万不敢有任何不满。杜若倒不害怕这些嘶吼和腥臭味，她随着众人低着头，一双眼睛却滴溜溜直转，寻找逃跑的时机。

“嚯——”尖锐的笛声响起，狂躁的野兽们渐渐安静下来，被看守笼子的府丁带了回去，满身血污的壮汉们也退了下来，默默现在一旁，没有秦晖的命令，连伤口都不会去处理。

“怎么样？够刺激吧？”秦晖眉头一跳，得意地看向秦晗。

“不过如此！”秦晗修长白皙的手指端起桌上的茶盏，轻呷一口，淡淡道。

“呵，想不到常年幽居西音坊这种地方的秦大公子，眼界如此之高！那索性，咱们就来点儿好玩儿的！”秦晖一拍扇子，站起身来，满是不忿的眼睛四处巡视，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他望了望秦晗身后站着的贴身婢女，忽然笑道，“美女和野兽应该很有意思，大哥，你身后的梅清梅影就很不错，你娘当年艳压群芳，身边的小丫头也貌美如花，不如就让她们两，跟这野兽玩一玩儿，好让我开开眼界啊！哈哈哈哈……”

“砰！”秦晗端着的茶杯重重放在几上，冷声道，“你别太过分！”梅清梅影不但是他身边的得力助手，更是娘亲当年身边仅仅留存下来照顾自己的两个人。秦晗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风云渐起。

场面一时剑拔弩张，连吹过的风，似乎都放轻了些许。见所有人的目光和心思都聚集在那横眉冷对的两人身上，杜若捂着肚子，想要借机溜出去。刚往后退了一步，秦晖的目光便似利剑一般朝她射来。

“有点儿意思！”秦晖笑了收回目光望向秦晗，“我今儿个心情好，你那两个婢女我只用一个，另一个换她上！贴身婢女你舍不得，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你不会不同意吧？咱们可是要兄友弟恭的好兄弟呢！”兄弟二字特意加重了音调，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秦晗眼里的风云聚得更快了，墨色似乎要在他眼里晕染开来。良久，他方微微颔首。

梅影主动站了出来，她修得一身武艺，对付野兽倒是绰绰有余，只是杜若……她望向杜若，这个主人曾吩咐过暗地里关照的姑娘，眼里隐隐有一丝担忧。

杜若愣了一下才明白自己摊上事儿了，好好的逃跑计划，就这样被迫终结，如果可以，杜若恨不得在秦晖的茶里加上番泻叶，让他拉个三天三夜肚子还没发治才好！不过无论心里怎么打着鬼主意，面上还是一片懵懂，瞪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站了出来。

“我就喜欢听话的人！”秦晖一挥手。一只羚羊和一条双头巨蛇被送了上来，“小美人听话。适合乖乖巧巧的羚羊，能把羚羊按在地上不动，就算你赢了！”秦晖指指笼子里那头半大羚羊，饶有兴趣地对杜若说道。“至于你，”他瞟了一眼梅影，冲秦晗讽道，“大哥身边一向能人辈出，一条小小的蛇，想必不在话下。开始吧！一盏茶功夫，赢了有赏，输了嘛……”

杜若见梅影挽起了袖子，也跟着学，可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摆弄，故意慢吞吞的，脑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