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一看就明白了,高大的身形晃了晃,随后踉跄着走到一旁,跌坐到一把椅子上,咬牙切齿地责骂:“孽障!畜生!”
丁夫人气急败坏地捶打着儿子的脊背,“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想到信中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辞,恼恨得直哆嗦,想痛斥,有些话却难以启齿。
丁杨把脸闷到枕头上,一声不吭。
武安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当务之急,是想法子应对。信本该在谭家那个祸水手中,却被人送到了我们手里……该是蒋徽要跟这逆子和谭家算旧账。”
“可能么?”丁夫人无力地转身落座,“她是何目的?是想让谭庭芝自尽,还是想膈应我们丁家?谭庭芝若咬定是这孽障强人所难,怎么也得把她收为妾室吧?那样不自重的女子若是进了门……”
武安侯斩钉截铁地道:“你给我记住,是那贱人蓄意勾引在先!”说着,起身走到床前,一把将丁杨提起来,摔到地上,“别给我装死,把实情如实道来。再迟一些,说不定满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你丁杨是个放荡荒淫的纨绔子弟。你不要脸,我们得要!”
不解风情(2)
清晨,曙光流转入室,声声清脆的鸟鸣入耳。
董飞卿眉心微动,缓缓睁开眼睛。
蒋徽的容颜,近在眼前。长长的睫毛低垂,眉宇舒展,睡相恬静。
她的头枕着他的手臂,身形就在他怀里,一臂搭在他腰际。
安安静静、相依相偎。这样醒来的感受,委实太好。
他视线落在她红润润的唇上,片刻后,凑过去,用亲吻唤醒她。
蒋徽尚未清醒,一手已经抵在他肩头,和他拉开距离,懵懂地看他一眼,绽出甜美无辜的笑容。
董她拉回到怀里。
过了一阵子,蒋徽问他:“起来吧?”
董飞卿说好,随即坐起来,麻利地穿上中衣、薄底软靴,自己去翻找出一件旧的布袍穿上。
穿戴方面,他对衣物不大计较,策马时穿道袍或深衣,平时不过几件粗布长袍。从江南到沧州的一路,她自然没时间给他做衣服,他呢,衣服破损了就扔掉,到裁缝铺花点儿银钱,请裁缝赶做几件新的。他讲究的是鞋靴,材质一定要好,上脚一定要舒适。
其实,对衣物也不是不计较吧?蒋徽想,无论如何,过了多年养尊处优的日子,闹着请婶婶给他做衣服的情形,她就撞见过两次。旧日不可寻,再不能有更好的,也就再不需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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