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2/3)

张汤想的是借势，绝不是结仇，因此一听卫少儿的抱怨马上解释：“那些金吾卫不是恰巧赶来的，而是一直都在你们的身边。”

“哈？”

张汤在被追杀时就注意到了前方的金吾卫，他们虽然看似站位零散，实际上一直在不着痕迹地保护中间的那三个身影。等到看清梓芙的脸时，他立马就反应过来金吾卫为何如此小心了。

张骞出使那日，张汤也曾到城门口观望，恰巧遇到了和刘彻一起离开的梓芙。当时张汤便认出了刘彻的身份，只是看对方明显是不愿暴露身份的寻常打扮这才没有上前，不过他却深深记住了梓芙的脸。

当今陛下后宫仅有皇后一人，而且尚未有所出，今日出现在陛下身边的女子年轻貌美，而且相处时和陛下颇为亲密，张汤马上就在对方身上打上了一个贵人的戳。

也因此，在被逼入绝境时，看到梓芙的他毫不犹豫地朝着对方奔了过来。就算想杀自己的人势力再大，也无法大过这天下之主的皇帝。

一切就像张汤预料的那样，金吾卫在那些人冲上来之后直接解决了对方，如果不是自己跑得快的话，说不定金吾卫根本不会给自己近身的机会。

不过那个叫公孙敖的统领既然敢在离开时直接告知自己的身份，想必陛下是不准备再隐瞒自己对这位姑娘的保护了，那自己点出来也就没什么了。

梓芙被张汤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作为天子近侍的金吾卫竟然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总觉得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有什么事脱离了掌控，自己好像忽略了很多关键的细节。

被张汤这么一闹，三人也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干脆打道回府了。

而在此刻的甘泉宫中，刘彻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公孙敖，神色莫名。

“你的意思是，那些杀手是皇后派去的人？”

“是。”

公孙敖埋首，他实在是想不通皇后娘娘高高在上，怎么会大费周章地去暗杀一个小小的刀笔吏。

刘彻倒是知道原因，在导致陈阿娇被废的那场巫蛊之祸中，张汤作为御史主审整个案件，相连及诛者三百余人。陈阿娇既然重生了，当然要杀了这个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仇人报仇了。

如今自己既然已经收回了她的皇后玺印和绶带，又将她禁足于椒房殿中，想来她也翻不出多大的花来了。

“既然今晚你们的身份暴露，那今后便不需要再隐匿身份了。”

他和卫子夫之间早晚需要摊牌，既然这样，那便趁着这个机会说清楚一切吧，恐怕他这位未来的皇后现在也在怀疑了。

梓芙现在确实在怀疑，金吾卫是天子的近侍，基本上只有皇帝才可以调得动他们。自己和刘彻并没有见过面，为什么他会派金吾卫来保护自己？如果不是今天张汤误打误撞揭穿了这一切，自己又将被瞒到什么时候？

纷乱烦扰的念头搞得梓芙心烦气躁，连心心念念的马鞍和马镫都没心思做了。

就在梓芙苦思冥想金吾卫的事到底是因为什么时，一路上都非常沉默的卫青忽然找到了她。

“三姐，我想去从军。”

“哈？”

梓芙刚想斥责他胡思乱想，可是一转眼对上他认真的神色，训斥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

一直以来，卫青都表现得极为懂事，或许是幼年时吃过太多的苦，他比同龄人要稳重的多。梓芙很想拿出姐姐的气势来批评他小孩子胡思乱想　，可是看着已经快到自己鼻尖的卫青最终还是泄了气。

“你想明白了？”卫青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他既然提出这个要求那就证明他之前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了。

卫青确实不是心血来潮。经过匈奴的生死之行，母亲的惨死，还有今日街上他们差点被人欺侮，这一切都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卫家很好，哥哥姐姐还有弟弟都是真心拿自己当家人疼爱，卫青想要让这份幸福永远保持下去。

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卫青想要报仇，想要保护自己家人的安全，想要将匈奴人永远赶出大汉的疆域。

经过匈奴一行，他发现了自己辨别方向的天赋在草原上的作用。朝廷一直有意抗击匈奴，如果自己从军的话一定可以发挥所长。

程不识将军的驻地和匈奴接壤，经常会遇到进入大汉劫掠的匈奴，而且对方为人正直，且对自己颇为欣赏，如果自己到了他手下的话绝对可以得到重用。

朝廷规定，非军功不得封侯，上阵杀敌是自己唯一可以改变一家人境遇的方式。

看到卫青眼中的坚持，梓芙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让我好好想想，让我想想……”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梓芙倒不是不愿让卫青从军，他是天生的将领，沙场才是他一展宏图的地方。只是按照原本的轨迹，卫青应当是先进入建章宫中做侍中，经过整整十年的军事训练之后这才带兵出击匈奴，创下了龙城大捷的神话。

现在卫青只有十二岁，身量甚至还没有自己高，就这么把他放入军中，还是最危险的边境，万一中间出了什么纰漏那就麻烦了。

好在搬过来时平阳公主撤销了他们一家的奴籍，不然卫青想从军都没门路。

就在卫家因为卫青想要从军的事而争执不休时，久未露面的刘彻恰巧出现在他们面前。

看到熟悉的人影，梓芙当即来了精神，连忙把卫青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