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余孽 (1/3)

储物袋？……

苏杰若有所思。

最早是在乡野路上的红袍小孩身上，其次在卫仙师的腰间也悬挂着这么一只袋子。这似乎是那些有法力的修行者的标配。

稍微不同的是，卫仙师腰间悬挂的锦袋精致小巧，上百只蝴蝶鱼贯钻入锦袋的画面苏杰至今记忆犹新。

而这邋遢汉子腰间悬挂的袋子呈猩红色，其上并无精致纹理，与那红袍小孩腰间的袋子一般无二。以苏杰职业赌徒的老辣目光来看，两者在形状上也有些细微的区别，并不是同一只。

苏杰基本可以断定，眼前这名“造畜”拐卖女子的绝不是什么“内景高手”，而是与他一样的修行者，或者说是凡人口中的“仙师”。

可仙师往往仙风道骨，哪怕没有白发白须，也如卫仙师那般白衣飘飘，气度不凡。这邋遢汉子毫无形象可言，身上沾满油渍污秽，一身兽皮打扮却像个打家劫舍的山贼，哪里有半分仙气可言。

苏杰自问不是什么好人，可这邋遢汉子不知深浅，他作为一个谋而后动的职业赌徒，心里没底时绝不干英雄救美的愚蠢行当。

令他诧异的是，这邋遢汉子虽说露了一手，可拐卖女子的行为都让这群镖客看在眼里，这些看似正经的江湖人居然充耳不闻，还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苏杰看了几眼便谨慎地收回目光，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在说谁。

这话落在镖客们耳中，又引来一阵钦佩：

“周兄弟端的有才，这话说的极是。”

“听…听君几句话，胜读十年书。”

“你小子从小便舞刀弄枪，哪读过什么书，别忒娘的装有文化。”

“咳……出门在外，还是要装作有文化的样子。”

苏杰：“……”

这群镖客大字不识一箩筐，偏偏又将他当成“知己”，这莫名其妙的热情让他好不适应。

“嘘……小声些。”为首的邓铁示意镖客们安静，“内景高手耳目清明，莫要议论纷纷，打搅人家清净，惹祸上身。”

那名叫做邓玉郎的趟子手看起来才十五六岁，有心请教，低声问道：“二叔，啥事内景高手。”

“这些都是江湖中人对武学境界的划分，你经验尚浅，叔今日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邓铁压低沙哑的声音。

“寻常习武之人，武艺有成之时几乎已年仅三十才敢出来闯荡江湖，这类人便叫做后天武者。因天资与武学的局限，分内家与外家。”

内家与外家？

……苏杰也竖起了耳朵，他从未听过这内外家的言论。

“外家高手武艺速成，无心法与内功配合，往往杀气流露于表面。这类人虽说武功高强，但常年习练外功，体内或多或少积攒些暗伤，不得长久。”说到这里，邓铁颇为感叹地叹了口气。

“你叔公便是外家高手，那时我邓家尚未开镖局，你叔公天赋异禀，一柄长刀名震楚国，可惜无内功傍身，早早便去了。”

“而内家高手则不然，需以数十年的功力打磨身体，多是一些世家与门阀的子弟兵，外功与内功相辅相成，收敛杀气丝毫不外溢，如一名普通人。江湖上那些拥有偌大名气的泰山北斗，无一不是内家的高手。”

“内家高手最明显的特点，便是一口真气延绵不绝，凝而不散，挥而不发，多为太阳穴凸起，眼神清明。玉郎你初入江湖，需以记住，万不可小觑了任何人。”

邓玉郎点头称是，邓铁又说起了先天高手。

“一些世家门阀的子弟小小年纪，便获得了顶级的功法，还有专门的师傅指点，常年又能享用名贵药材，便有机会成为先天高手。”

苏杰心中一动，他十多岁修炼，可远远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功底，却能被评为后天巅峰，看来全依仗这功法的奇妙。

“先天高手最大的特点，便是年纪轻轻便武艺非凡，更有些天赋异禀者能突破功法限制，达到内景的层次。”

说道这里，邓铁大为忌惮地看了那邋遢汉子一眼，压低声音道：“内景高手，能自由地调动体内真气溢出体外，真气附着于躯体，刀剑不伤，聚于指尖，一花一叶皆能伤人！”

邓玉郎满脸憧憬，急忙问道：“那外景呢？”

邓铁皱着眉头教导：“外景能调动万物，多为道门中行走凡间的仙师，你且练好自己的功夫，莫要好高骛远。”

邓玉郎点头称是，一旁的王鹤嘀咕了一句，“虽说是深夜，可这酒肆中连个照料的掌柜与小二也无，真是奇怪。”

“这破酒肆，怎地没个小二，莫不是躲起来睡觉了，深夜来客便不招待了么。”

那名叫马星云的趟子手看着是个暴躁的主，不满地嚷嚷了起来。

苏杰心中暗笑，有拐卖女子的歹人在此，那掌柜与小二想是躲藏起来了，在官府来人之前绝不会跑出来瞎晃悠。

“咦？刚才还见到掌柜与小二在马棚忙活，怎地就没了踪影。”

名为蔡忠勇的趟子手皱着眉头议论道。

砰——

邋遢汉子一拍桌面，徒然站起，面色不安地看了过来，正要问话，却被一行冲进酒肆之人打断。

邋遢汉子见到这行人，眉头大皱，反而缓缓坐下。

这一行人中有几名游徼，却大半是皂衣皂帽的官差，这群官差手上拿着铁尺长刀吗，腰间多半挂着铁链与包裹，却不同于游徼。

为首一人摘下蓑衣斗笠，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