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不需要体面 (1/2)

九点钟，咖啡厅打烊。

蒋玉瑶坐在车里，像尊雕像，一言不发，

小张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老板娘，心生感慨。曾经老板娘是嘴巴关不上的，一上车就吱吱喳喳地跟老板说这个说那个，自己虽然很多时候都听不懂他俩在说什么，但是总觉得很热闹，不自觉跟着他们笑。

现在，连老板娘也学会不说话了。

远远地看见半山别墅，灯火通明。蒋玉瑶下了车，刚想刷指纹，又想了想，按了门铃。

不一会儿，门开了，是肖柏梁。

“指纹没换。”

“那又怎么样？”

肖柏梁没说话，把拖鞋从鞋架拿下来，递给蒋玉瑶。

蒋玉瑶换了鞋，直起身来打量了一下，家里并没有多少变动。倒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肖柏梁念旧，大抵只是没有时间而已。

“本来想去接你来着，临时有个会，就让小张过去了。”肖柏梁用杯子接了水，放在蒋玉瑶面前，蒋玉瑶不客气的端起来，用指尖捏住杯子，凑到嘴边。

“没事儿，谁去都一样。”蒋玉瑶喝口水说。

肖柏梁挑了挑眉毛，看着一脸无所谓蒋玉瑶，最终什么都没说。

“累了一天，我去休息了，”蒋玉瑶喝了几口的水杯放下起身朝二楼东间客房走去。现在的她跟肖柏梁共处一室浑身不自在。

肖柏梁看了一眼杯子，不置可否。

一夜无梦，等醒来，肖柏梁已经坐在餐桌旁了，蒋玉瑶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桌上万年不变的三明治跟牛奶，特别想念小区门口灌汤包的香气。

但是还是认命的坐下来，忍下嫌弃，拿了一块三明治，一小块一小块放嘴里慢慢嚼。

“我很久没在早晨九点之前看见你了。”肖柏梁笑着说。

“大概可能因为你工作忙，回半山别墅的次数有限吧。”蒋玉瑶说，怼的肖柏梁哑口无言。

“咖啡店那边生意怎么样？”肖柏梁试探着开口。

“还不错。”蒋玉瑶喝了一口牛奶，点点头。

“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开家工作室吧，毕竟我画图比做咖啡专业一点。”蒋玉瑶回答的毫不保留。果不其然见肖柏梁脸色沉了下来。

“那天一能垄断你们工作室的所有作品吗？”

“那得看价格和理念合不合适吧？毕竟我作为设计师比咖啡师的身价高多了。”蒋玉瑶说得轻描淡写。

“你是成心的了？”肖柏梁放下杯子，看着蒋玉瑶问。

“你就当我开玩笑吧，随你，怎么开心就怎么想。”蒋玉瑶回答得极为敷衍。

“你什么意思，蒋玉瑶？”肖柏梁看着眼前油盐不进的蒋玉瑶，有些动了真怒。

“我的手不是都废了吗，你担心什么？”蒋玉瑶回答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半山别墅不好打车，你让小张来接我吧。”蒋玉瑶把吃了一半的三明治丢回盘子里。起身回衣帽间换衣服。

肖柏梁现在摸不准蒋玉瑶到底怎么想的，也不愿意想了，就像她说的，她都画不出设计图了，自己担心什么，随她吧。于是给小张交代了一下，起身去车库，取了了一辆平日里不怎么开的豪车，一路泄愤似的朝公司飙去。

两人自此算是彻底撕破了脸，同行十年，最后连个体面的告别也没留下。

在月底的最后一天，蒋玉瑶先后敲定了咖啡师和职业经理人，并定下1号让他们来上班，顿时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感。

3号夜晚，等蒋玉瑶把公关稿发完，才后知后觉今天是周六，心想自己跟肖柏梁的这出分手大戏，简直是太不厚道了，明天不知道得有多少家媒体的从业人员骂他们俩搅散了好容易盼到的周末。后来又一想，觉得自己还算厚道，没有选在五一，十一，春节小长假。

手机先是关机了，不然肯定会被打爆。估计肖柏梁的也是。趁着这几天功夫，蒋玉瑶早已将半山别墅里的剩余私人物品拣了自己心头好打包，剩下的就麻烦后来者处理了。

大清早，蒋玉瑶走出卧室，肖柏梁等在餐桌前。还是万年不变的三明治，心里叹口气，肖总的早餐真的是寒酸的让人同情。她是没有兴趣奉陪了，一共住了十天，吃了九天的三明治同低脂牛奶，蒋玉瑶超想念家门口的鸡汁混沌配灌汤包。

“一会儿我帮你把东西送到梦里江南。”肖柏梁看了一眼蒋玉瑶说道。

蒋玉瑶点点头。做戏做全套，她都能猜出现在外界已经被两人离婚的消息搅得有多天翻地覆。

“怎么，不吃饭？”

“一个月能吃下三十天三明治的恐怕只有你了。”蒋玉瑶嫌弃地说。

“其实并不是只吃这个，只是半山别墅里只有这个。”肖柏梁半埋怨道。

“不是有小张吗，同福楼的包子，百味斋的馄饨，张家铺子的豆浆油条，想吃什么送不来，何必委屈自己呢。身体总是自己的。”蒋玉瑶本来是想回怼的，说着说着就带了几分真情实意。

肖柏梁愣了下，笑笑说，“那倒是。”

“你看不上这些，我也不虚让你了，你总是喜欢梦里江南门口的那几家早餐店，一会儿你自便吧。”

肖柏梁把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扔在盘子里，只把牛奶喝了，然后吩咐小张去楼上帮蒋玉瑶把箱子搬下来。

只有两个20寸的行李箱，并不多。

“就这些？”

“剩下的找人看看，能扔的扔，能送的送吧，你妈给的那套首饰在我卧室的抽屉里，替我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