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地鸡毛 (1/2)

商裔不知道这府衙是什么时候下班，看天色夕阳渐沉，估计也快了。盯了一天古人的繁体字，眼都花了。算了，去院子里转转，熟悉熟悉环境也是好的。

她这好歹也是个五品官的院子，也没什么闲杂人等。商裔悠悠的负手转了起来。因为古代建筑光线不好，办公的地方大家都是开着门，但转到楚玉芳的那间屋子前，门却是关着的。门里还有两个人在聊天的声音。

“不就是自小养在宫里，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有何本事坐这位子。”一听就是老头霍精诚的声音“林侍郎做得好好的，也不知皇上什么想法。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装模作样要了一堆账册去，看不看得懂还未可知。”临了还轻蔑的哼了一声。

“要看就让她看。”楚玉芳还是冷冰冰的。

“唉，不像我这个老头子，反正也就这样了。倒是你，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从主事升了这郎员外，本想你终于苦尽甘来，唉~”

商裔心里冷笑一声，这是打抱不平？最看不起这种背后嚼舌的人，一把年纪了还玩这种伎俩。自己想要上位，反倒是撺掇着别人来做出头椽子。

正想转身离开，背后响起商青离的声音：“商郎中”

背后门开了，霍精诚和楚玉芳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商裔心里一阵哀嚎，老爹你别这么坑好不好，我可不是故意来偷听的，这下被抓包了。

霍精诚仿佛没发生过什么，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倒是楚玉芳狠狠瞪了她一眼。两人在商裔身后一步站定，三人向商青离见了礼。

商青离眼里瞥见楚玉芳瞪商裔，却不动声色地摆了摆手：“无事，两位大人尽管自便。”

两人虽然在背后嘀咕，真要面对商青离可是识趣得很，心知他是来看女儿，也就各回各屋去了。

商青离这才瞪了她一眼：“郎中不在阅读账目，在这里何事？”

商裔讪讪地道：“无事无事，大人请屋里坐。”

唉，不但被人误解故意偷听，还被老爹认为自己第一天上班就偷懒，真是倒霉。

两人进了商裔办公的屋子，商青离当仁不让地坐在了她的桌子前，扫了一眼桌上倒是摊得全是账目的，脸色缓了下来。

“裔儿这是在看何账目？”

“回大人，下官只是粗略了解了下我国库存银和近三年财政收支情况。”

商裔一听，考教我这个，正好。立刻上前两步，把自己刚才誉写的结果面露得色的双手递给了老爹。

第一天入职，本就不抱希望她能有什么建树，只要她能把这些东西看进去，也就是万幸了。现在商青离见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倒是好奇她写了些什么东西。

这一看，先是眼睛越睁越大，然后嘴巴也张大，再然后，肃整面色，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看了足足约有半盏茶的时间，商青离才从震惊里恢复过来，瞪着双眼看着商裔，声线不稳地道：“这是你这一天查看账目的结果？”

商裔等了这么长时间，心里已经翻了一遍，这个结果自己是誉写了一遍的，已经非常注意细节，并没有掺入什么让老爹看不明白的东西。

所以她这会儿也蒙圈了：“大人可是觉得下官做的不对？”

“对，对极了！不知裔儿你是用什么方法做出来的？”

方法？方法可不能告诉你！自己总不能告诉你，什么对比分析法、趋势分析法、比率分析法等等，就算告诉你，你也不懂啊。

“下官不懂大人说什么。”打马虎眼吧，这个真回答不了啊。

“裔儿你做的很好也很对，可是你一天做出来的这些结果，却是集我户部所有人数日才能做出的。”商青离没有表情的看着她。

其他的都没问题，是时间有问题！商裔心里哀嚎，自己做这些东西用的是现代的这些分析方法和图表，而古人是实打实的一个个数字算出来的。同样的结果，自己只要花几个小时，可对他们来说，却是一堆人好几天的工作量。

这是要穿帮的节奏？商裔心思飞转，突然灵光一现。

“爹爹，这哪里是裔儿做出来的，裔儿只是把这段时间户部规整出来的资料按照女儿的理解写了出来。”嘿嘿，在老爹面前，撒娇撒娇是最好的掩饰：“爹~难道裔儿理解的不对？爹爹别生气，裔儿再好好学就是了。”

商青离脸色一松，也是啊，这段时间户部大规整，也许女儿是聪慧，对这些规整的资料理解的透彻而已。突然想到刚才楚玉芳狠狠瞪了商裔一眼，难道这些是他们整理汇编，所以楚玉芳怕商裔抢了她的功劳，心有不甘？

想到这里，商青离彻底缓了下来，语重心长地提醒道：“裔儿聪慧，第一天查看就能有如此见识是好事。但身在仕途，要懂得处事分寸，对下属也要有宽容激励之心，身在高位不能冒功，否则以后无人可用，终究难成大事。”

老爹这话是认为自己冒功？看来误打误撞，老爹看到了楚玉芳对自己的不满，认定了自己借用了她的成果，在他面前取巧而已。唉，这冤真是无处伸了！不过也算是糊弄过去了。

“爹爹教训的是，是裔儿的不对，应该一开始就和您说清楚的。”心理偷笑，脸上却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罢了罢了，裔儿能如此用心已是难得，你初入仕途，一切慢慢来就是了。”商青离是最最看不得女儿委屈的样子，女儿一撒娇，当爹的这个心疼啊。何况，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