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生日（上） (1/2)

斯内普早上醒来时没有觉得今天一天和之前的一天会有什么不同。

确切的说,他压根没有想起来自己过生日这件事。

男巫28年的人生里没有过生日这个概念。要真的生拉硬拽出一个勉强和生日相关的元素,那一定是很小的时候母亲艾琳给自己的一小块海绵蛋糕或者莉莉曾经在一年级圣诞节假期送来的一盒手作蔓越莓小饼干。

但是那天其实也过的并不美好,莉莉穿着花裙子只身来到蜘蛛尾巷,见到了正在门口撒酒疯的托比亚。

斯内普觉得和生日相关,没有什么值得追忆的事,所以他也从来不会在1月9日这天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期盼。

今天,就像是往年的1月9日那样,只是一年365天中的平常一天。

斯内普站在镜子前刮胡子时终于发现为什么今天有点感觉怪怪的——小巨怪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窜进他的房间,然后cos一只软体动物,没有骨头地赖在门框上和他例行叨叨叨。

小巨怪是不是还没起床？斯内普将剃须膏擦掉,用了两秒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迅速掐灭脑洞，这是什么值得思考的破问题？

斯内普站到衣柜前，将浴袍随意地扔在了床上,光着上半身撑着衣柜两边,后背肩胛肌绷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苍白但是充满力量。

斯内普发现今天1衣柜里是一件小尖领的崭新衬衫。领子尖上各有两个看不出材质的小扣子。

这件衬衫不是自己的,但是size意外合身,看了眼袖口，一个和衬衫同色的的刺绣绣着“s.s”。

衬衫上有种淡淡地鼠尾草和阳光混合的味道。

斯内普没有在这件衣服上面多做纠结，麻利地套在了身上。

当男巫衬衫西裤一身笔挺地出现在餐桌上时，受到了庄园主人全家的热切注目。

“来孩子，今天早餐你得吃这个。”白芷将一碗汤面摆在了斯内普面前，并且体贴地递给他一柄叉子和勺。

斯内普看着自己面前摆着的粗搪瓷碗,清汤里面是雪白的面条，配着翠绿的青菜和一颗软乎乎的荷包蛋，一脸不明所以。

“斯内普小友，这可是长寿面，生日就得吃这个。”林老爷子端着小茶壶翻看着手里今日份的《每日光明报》。

“长寿面？”斯内普费劲儿地跟着重复了一遍。

“生日面，院长。我们那边都这么吃。传统。”西瑞尔从楼上跑了下来，欢快地说。

“我觉得还不错，大早上虽然没有肉，但是热乎乎的，胃里挺舒服。”爱德华端着咖啡说。

“我以前以为带汤的面会糊成一坨，事实上芷的厨艺厉害极了。”维拉靠在爱德华身边，一脸崇拜。

“生日快乐，院长。我争取下次学会做这个。”男孩接着补充。

斯内普半响没有反应，也没有刻意“我争取下次学会做这个”的话。

最终轻轻地“嗯”了一声，拿起叉子从碗里挑起面条。

面条热气腾腾，熏得脸上眼睛上一层薄雾。

......

“今天您有计划吗？”

“你想做什么？”将空碗放在桌子上的斯内普拿着餐巾警惕地问。

“没什么计划，和往常一样？就是晚上可能要占用您一点时间。”西瑞尔哼哼唧唧地回答。

斯内普盯着面前男孩闪闪发光的灰绿色眼眸，一时失语，没有说好也没有否认。

生日这天，但就白天而言真的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下午俩人猫在地下室做魔药时斯内普已经完全平复了早上一碗“长寿面”带来的触动。

他发现来麦克莱恩庄园后自己总是被触动。

就好像中了一种软化咒，自己冷硬坚固的身心都变得格外脆弱和柔软。

今天是制作“改良福灵剂”制作的第十天，之前俩人从非洲那本手札上收获一种新的灵感，一致认为可以缩短福灵剂的制作周期。

如果不出意外，晚饭前可以做出成品。

这个思路是西瑞尔提出来的，如果成功了，他打算直接让西瑞尔去写一份报告论文。

斯内普自己人生中的第一篇魔药论文是在3年级发表的，那次直接让他获得了假期去参与魔药年会的资格，也是那年，斯拉格霍恩院长给他了一封鼻涕虫俱乐部的请柬。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人生转折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三年级的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比如麦克莱恩学长一直让他私下做魔药，那年算是他“出师”了，可以用一个特定的字母s来做冠名魔药（收入因此翻了一番），学长给了他一份“长久的兼职”，他终于有了比较稳定的收入来源：比如他在魔药领域开始崭露头角：比如他第一次被马尔福学长注意到，然后暗示他如果好好干，可能收获辉煌前程；比如……就在他三年级暑假1974年7月20日，小巨怪出生，作为感激，他制作了人生第一个《普林斯强力药剂》上的药剂——祈福魔药。

年轻气盛的他甚至没有太搞懂这剂魔药的全部信息，只秉承着这是一剂积极作用的魔药就做了，然后快递送去了中国。

实话实说，母亲艾琳留下的《普林斯强力药剂》里，祈福魔药是为数不多的、正面的魔药。

他看了那本书很多遍，从第一个魔药看到最后一个。有治病的、有毒杀的、有莫名其妙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他内心的阴暗面有时候会想：

将第三章的厄运药剂做出来偷偷倒进将他笔记本撕坏的斯莱特林傻大个杯子里；

将第六章性别逆转药剂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