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苏醒 (1/2)

睁开眼，裘阳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径直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头不晕了、肚子不饿了、全身上下也没有酸痛麻木了。环顾四周，天高云淡阳光也并不刺眼，草地满眼葱绿不见一丝枯黄，昨夜的雪花也不见了踪影。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在不远处缓缓流淌，奇怪的是四周并无一头牛羊。

“你醒了，阳儿”

突然爷爷的声音在裘阳耳边响起。

“爷爷！爷爷！”裘阳急忙转头寻找，发现裘老头站在身边，脸上容光焕发，头上发髻也是整整齐齐，正面色和蔼地眯眼看着他呢

“爷爷、你你不是？”裘阳见到爷爷活生生的就在眼前，又惊又喜紧张地说话结巴起来。

“阳儿，你没事了吧？”裘老头并未回答裘阳反而是微笑问到。

“爷爷，我没事，我感觉好得很”裘阳确实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服，老实地回答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爷爷就走了，呵呵”裘老头听到裘阳回答，老怀甚慰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说完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犹豫。

“爷爷！您去哪里？爷爷，带上我啊！”

裘阳见爷爷转身就走，立马大叫道，同时就想起身追上，可是无论怎么尝试多么用力挣扎，发现自己无法站起来，双腿就像是钉在了草地上一样！

“爷爷，您等等我啊！爷爷，您带上我啊！”

裘阳无论怎么挣扎就是站不起来，在草地上大喊大叫，爷爷也没有半点停顿的意思。眼见裘老头越走越远，裘阳急得大汗淋漓，眼泪也是不争气的聚集起来。

“爷爷，你去哪里啊？爷爷，带我走啊！”

裘阳嘶喊声越来越大，裘老头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只顾着远远走去，头也没回。眼见就只剩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小点了，裘阳哭得撕心裂肺，两行眼泪划破脸庞流了下来，直直流到嘴唇上。

两行眼泪流到嘴唇上，裘阳却感觉不是温热的，而是滚烫的！不是咸咸的还有股药草的味道！怎么回事！

裘阳突然睁开眼睛，眼角上还挂着泪水，发现环境和刚才完全变了，一个满头发辫的年轻鲜卑男子正端着一碗黑乎乎草药用勺子给自己往嘴里喂东西，看见裘阳醒来拿着勺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勺子里的药汤还犹自冒着热气。原来是滚药汤滴在了嘴唇上惊喜了裘阳。

“刚才爷爷都是梦啊”裘阳旁若无人，心里哀叹一声，眼角的泪水骨碌碌地流出来，流到了耳鬓上。裘阳沉浸在失去爷爷的悲痛中，没工夫去管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贺兰浑见到裘阳突然醒来，不由得手僵在空中。又见这男孩一言不发莫名其妙地眼泪流得哗啦啦的，收回勺子嘴里忍不住用鲜卑话叽里咕噜一阵嘀咕。贺兰浑说了一会儿发现裘阳毫无反应，正欲怒起，转念一想这是个汉人男孩，也许是听不懂他说什么话！

贺兰浑平复思绪改用汉话对裘阳说道：“你一个堂堂男儿，因为嘴唇被我烫了就哭个不停，像什么事！大家都说汉人软弱，看来没错！”

“不！我才不是因为被烫了才哭的！我们汉人才不……”

裘阳在贺兰浑嘀咕的时候就已经被吸引了注意力，只不过听不懂说什么才茫然地望着。等到贺兰浑突然改口说汉话了，却听他说自己被烫哭了，又说汉人软弱，忍不住急忙解释说道。但说道汉人这里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裘阳从小就和爷爷生活在一起，所见所闻也只有屈指可数的那么一点，说实话，汉人到底软不软弱他也不知道。又不能信口胡说，所以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停住了。又想到死去的爷爷，眼泪更加汹涌，歪过头去不再看向贺兰浑。

“哎，你不是被烫哭的，那你还在哭什么？”看到裘阳话没说完又开始哭，贺兰浑不解地问道。

“我我爷爷为了救我，自杀了他是被匈奴马贼逼死的”裘阳说完紧咬嘴唇，又偷偷抹了抹眼泪害怕贺兰浑说他软弱。贺兰浑就在他跟前当然没漏过这个动作，听到死了人而且和之前的匈奴马贼有关顿时好奇起来，也想了解到底怎么回事便对裘阳说道：

“好了，我不说你软弱了，起来把这碗参汤药喝了，详细说给我听”草原男子就是直率，一点都不会去安慰人。

贺兰浑伸手扶起了裘阳，裘阳因为虚脱晕过去又方才苏醒，身上使不上什么劲。贺兰浑给他垫了几层皮毛棉被让他靠住，半躺着喝了参汤药，一碗热汤药下肚裘阳感觉身上微微冒汗，四肢百骸都舒坦了一些，小脸上也涌上些许潮红。精神好转了的裘阳正了正身体对贺兰浑说道：

“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我，要谢谢额济纳，是她救了你”贺兰浑憨笑道，心想这人终于开口感谢了，还以为是个呆子呢。

“那谢谢你照顾我，给我汤药”裘阳见贺兰浑推掉了感谢，改口说道。

“也不要谢我，是额济纳安排我照顾你们，参药也是额济纳的”贺兰浑笑道，这的确是实话。

“”裘阳见贺兰浑一概不受，顿时语塞。停顿半晌说道：“刚才你说“你们”，是不是还有个和我一起的大胡子？我在逃跑的路上就晕了过去，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我现在哪里？我晕了多久？哦，还有你叫什么？我叫裘阳，是雁门郡人。”

贺兰浑看裘阳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语句里透露出关切和诚恳，说话有礼眼神清澈明亮，一看就是个好孩子。虽然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