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男儿立志 (1/2)

深秋的土坷垃河两岸依然郁郁葱葱，北岸的旷野上成片的羊群自由自在地吃着青草，几个牧民打扮的人骑在马背上挥舞着长鞭，七八只牧羊犬也在左突右奔维护者羊群的队形和走向，夕阳下一副静谧安详的牧羊美景令人陶醉。

河岸边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毡帐围城了一个营地，从远处看去这就是一个普通牧民驻牧的营地，但是一旦走进才发现别有洞天。营地里休息的是全是身强体健的青壮男子，不见妇孺老幼，不少毡帐还有许背弓持刀的武士站岗放哨，个个杀气凛凛，纪律森然。原来这就是拓跋鲜卑部西部喀利六修假扮牧民南巡的营地，而外面放牧的成群牛羊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工具罢了。

陈朝塞外皆是鲜卑人的草场，鲜卑人不似中原一般，鲜卑也只是族名，他们没有统一国号统一朝廷。而是以部落为单位，群居放牧各有草场疆界，部落各项事宜都由首领决定指挥，从而施行大首领管理小首领，小部落属于大部落的从属管理控制方式，这也是草原民族的传统。只有匈奴人在内迁河套河东地区后才逐渐改为中原朝廷的官僚管理制和部落制共行。此时的草原都是鲜卑人的天下，有几大实力较强的部落控制了陈朝北疆的草场，从东北的辽东直到西北的凉州他们分别是：辽东的宇文鲜卑部、辽中的慕容鲜卑部、辽西的段氏鲜卑部，幽州并州北部的拓跋鲜卑部、河西的秃发鲜卑部。

其中东北的三部鲜卑偏居一隅，拓跋鲜卑部实力最大草场最广，本部中大部落数十个，小部落几百个，几乎占据了陈朝正北大漠以南所有草场，再加上河西的秃发鲜卑和拓跋鲜卑同源同宗所以互相结为联盟，使得拓跋鲜卑在草原上处于霸主地位。

由于拓跋鲜卑部占地辽阔管理不便，十年前拓跋鲜卑的大统领拓跋禄官，仿匈奴旧制，分拓跋部为中、东、西三部。拓跋禄官自封为“大酋”，大帐设在滦河源头，统领上谷之北，滦河上游之西这片疆域，东接段氏等三部鲜卑，为东部；以其侄子拓跋猗迤统领一部，大帐居代郡参合陂北，统领幽州正北外的疆域为中部；以拓跋猗迤弟弟拓跋猗卢统领一部，大帐居雁门西北阴山南麓的盛乐、西接河西鲜卑、南临河东刘渊为首的五部匈奴和河套铁弗匈奴为西部。

其中拓跋部西部鲜卑面临的周围形势最复杂，既要作为沟通和睦河西鲜卑的桥梁，也要面对河套铁弗与河东匈奴的袭扰征伐，承担起整个拓跋鲜卑部的坚壁作用。

因为没有受伤再加上小伙子恢复快，裘阳一觉醒来，顿觉神清气爽，掀开帐幕一看已是夕阳西下之时。闻讯而来的贺兰浑带他看望了昏迷不醒的张黑五。裘阳见到张黑五的模样忍不住又红了眼眶，不过因为和大哥贺兰浑有过约定，裘阳忍住没有哭出来，但是难免又想起死去的爷爷情绪低落。贺兰浑果真是个好大哥，见裘阳如此消沉便带他到营地附近的草坡上看霞光万丈和成群的牛羊散心。两人坐在草坡上，聊天谈心，裘阳详细告诉了贺兰浑自己的身世，贺兰浑也开导一番同时把草原和各大部落的情况给裘阳普及了一下。

“大哥，这么说你们拓跋部西部也是非常大的一个部落了，那到底有多大？我以前陪爷爷去过一些市集榷场也只在雁门郡里面转悠，这次到草原经商也只是去了百十顶毡帐的小部落。”裘阳原本倾吐自身身世情绪低落，但是听到贺兰浑说到草原大势就开始来了兴趣，风云际会指点江山对男人和男孩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哈哈，雁门郡我没有去过，不知道有多大，但光是我们拓跋部西部的大帐所在地盛乐都有毡帐数千顶，盛乐所在的阴山主峰南麓草场从东到西马不停蹄地跑也要花上三天。除了大帐本部，阴山南北还有大大小小部落一百多个，你说我们拓跋部西部有多大？哈哈哈”贺兰浑提到自己所属的部落神采飞扬无比骄傲的说道。

“哇！这也太大了吧，雁门郡郡治都没有数千栋房屋，我一天就能逛个来回！”裘阳从没见过大世面听到贺兰浑充满激情的回答不由得心驰神往，转念又好奇地问到：“大哥，你是额济纳亲卫首领，也当大官的了，那你的部落有多大啊？”

“额我我贺兰部”贺兰浑正自我陶醉中，裘阳出乎意料地问及他个人部落问题，一下子把他拉回现实，措手不及下说话也支吾了起来。定了定心神贺兰浑遥望远方羊群如云豪气干云的说道：“大哥我现在虽然是个百夫长，但部落实际只有四五十户人口。不过！我现在是拓跋三部里面最年轻的百夫长，我相信我以后一定能成为统领千军拥有千顶毡帐和成群牛羊的千夫长、甚至万夫长！”

“好！大哥这么好，一定能成为千夫长、万夫长！”裘阳被贺兰浑的豪气感染，更生出了一种崇拜感，忍不住脱口而出说道，虽然他的理由只是贺兰浑是个好人，而且也没有意识做到千夫长、万夫长如何难得。

“哈哈哈，好兄弟，大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贺兰浑转头看到裘阳满眼放光一脸崇拜地仰望着他，心底不由地升腾起一股强烈的力量，这股力量使人浑身舒坦斗志昂扬，贺兰浑一手重重搂住裘阳肩膀一手握拳指天笑道：“我贺兰浑不怕千辛万苦一定会成为拓跋三部最年轻的千夫长、万夫长！！！”豪迈的声音传出去老远，隐隐有几声犬吠不满地回应。

裘阳也陶醉在这豪气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