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功过几回说（下） (1/2)

古尘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整个楚国的战乱已然平定，刘战身为战神，也暂时离开了沙场，回到了京城报捷，也发现了天游，看到这个日益壮大的刺客组织，刘战将军随即向皇帝请旨，请求清理这个刺客组织，随后，一场对于天游的歼灭行动随之而来。

“对于天游的整个行动，都是在暗处进行的，这场行动使天游元气大伤，这可以算得上是天游的生死危机了。于是，才有了那晚的背水一战。”古尘看到了没有再说话的莫寻，喝了口酒，继续说道：“莫阁主，我想请问一下，若是此时的天机是那时的天游，你该如何度过这次危机？”

莫寻想了想，说道：“我会解散天机阁。”

古尘有些不可思议，问道：“天机阁全部人的未来系在你的手上！那里有你情同手足的兄弟！有誓死跟随你的属下！还有许多无家可归的孤儿！你一句解散，不知道会寒了多少人的心，多少人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无路可走！你一句轻轻松松地放弃，不知道会断了多少人的活路！”

莫寻说道：“可是毕竟天下太平了啊！是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给我们带来的和平！那个充满战争的年代已经过去了！虽然还充满着许许多多的蝇营狗苟，但是这个世道会越变越好的！寻常百姓可以安居乐业；寒窗苦读的士子可以金榜题名；两情相悦的才子佳人可以洞房花烛；被战争摧残的这个国家终会再度繁荣。”

莫寻想起自己的师父，想起他不止一次地说着他的至交好友，也就是自己父亲的愿望——为天下人谋太平，为天下人谋安康，为天下人谋繁华。直至今天，莫寻才真正看懂了一点自己那从未谋面的父亲。

莫寻看着古尘，继续说道：“不可否认，你们天游确实做了不少好事，可是在这样一个太平盛世，你们天游又能做什么呢？难不成还是继续劫富济贫吗？让好不容易享受到安宁的老百姓再次心惊胆战？当然，你可以保证你们天游从不错杀一个好人，可是其他人呢？你们这样做，如果不加制止，会有多少人模仿你们？”

“他们可能会学习你们替天行道，惩处威震一方的恶霸。但更多的则是将燃起的邪火烧向普通的百姓！他们所谓替天行道的对象，或许只是他们求之不得的美貌女子，或许是没借给他们钱的邻居大哥，或许只是一名从不相识的普通人！”

“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好不容易才将外患消除，而你们呢？为了所谓的替天行道，将这个国家再次拖入内乱，这真的是你们想要的替天行道，惩恶扬善吗？”

“没有谁是救世主！也没有谁能掌握别人的未来！你的兄弟、属下，在乱世聚在一起。如今是太平盛世，或许离开天游过得更好，过得差的，也会有各自的活法。实在不想离开的，大不了跟着自己干，一起做个买卖，或者开个镖局。赚钱的时候一起喝酒，赔钱的时候一起挨饿。这太平世道，是要想活，哪儿还找不到一条活路啊！”

古尘恍然若失：“难不成我们做错了吗？难不成见义勇为，惩恶扬善错了吗？如果这都错了，还有什么是对的？如果这样的道路都算是邪路，那么什么是正路？我一直认为自己每做一件事总是合乎自己的本心，无论是二十多年前和兄弟们一起成立天游，还是十年前来到风城，在这里又开始扎根生存，我自认为问心无愧！难不成我走的路都是错的吗？”

“对非对，错非错，正非正，邪非邪，谁能分的清呢？城主老哥，我有些醉了，先走一步，告辞了。”莫寻拿着半坛酒，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城主府，一路上不知该往何处去，脚却很诚实地一步步朝着莫宅走去。

“古老弟，你怎么看莫寻这个人？”莫寻走后，城主拍了拍恍然若失的古尘，醉醺醺地问道。古尘连忙缓了缓，评价道：“天赋异禀，绝顶聪明，未来的成就远在你我之上啊！只可惜对天游有一种执念，这也算得上是他目前唯一的弱点了。”

林峰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唉唉唉，谁让你说这些了！”

古尘故作疑惑道：“那你让我说哪些啊？”

林峰喝了一口酒，意味深长地说道：“他可是二十岁的人了，难不成你一点怀疑也没有？不对，如果没怀疑的话你就不会找他比武了，说吧，他和你二十年前交手的那个人功夫一不一样？”

古尘想了想，说道：“当时那个人用的是剑，并且和我只交手了一招，我便露了个破绽放他走了，而莫寻一直在用拳头和我打，没那么容易看出来啊！”

古尘靠着那个离开城主府的身影，继续说道：“只不过今天晚上的这番对话，倒让我依稀看到了当年刘战大将军的影子。”

林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也没有太多计较。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起喝酒的人，林峰叹了口气说道：“唉！虽然你我相知已过了十年，我却是第一次听你说当年的事。还记得十年前你刚来风城的时候，咱俩还打了一场生死决斗，差点带兵把你给灭了！”

古尘哈哈大笑道：“少来！什么生死决斗，完全是你被我从头打到尾，若不是我再三发誓绝不在风城做危害百姓的事，并且还差点把脑袋拿下来给你做担保，我真怕我会直接打死你这个城主。”

“往事不堪回首啊！不提了，不提了。”林峰似也想起了那次碾压的决斗，那算得上是自己的黑历史之一了。古尘看到他这样子，继续说道：“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