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5月2日 (1/1)

昨日的事没有处理清楚，让我一夜忧心。每次媳妇儿和老妈起争执的时候，也是我最难过的时候。比任何困难都使我犯愁，因为我不会调解，我觉得，这是人生里最大的难题，挑战着自己的智慧和性子，承受和担当。

晚上，觉都睡不踏实，站在媳妇的角度想想，又站在老妈的角度想，思索着最恰当的话语，可以消除她们之间的隔阂。

可我不是智者，总是想着想着，却让自己的心变得沉重了，变得忧郁了，变得堵塞了，慌乱了自己的神儿，一时竟难以入眠，被这个问题纠缠住了……

上午，正上着班，媳妇来电话了，我赶紧放下手中的工作，谨慎小心地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去接她的电话。

媳妇的声音很阴郁消沉，听不出一点喜悦，她淡淡地跟我说：我的心里很堵很烦，现在正去医院——都是在你家给气的，早晚我会被活活气死。

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莫不是，今日她们又争吵了，我没敢直接问。

我说：你上医院干嘛去？哪里不舒服了？

我这一问，媳妇的回答，让我心惊肉跳，又激起媳妇儿的一顿抱怨。

媳妇说：我怀孕了，我想去医院拿些药流掉，这个孩子不能要。

媳妇的话儿让我一阵紧张，之前她半开玩笑地说过这类的话儿，待我细问，她又说不知，现在她正正经经，低低沉沉地说出来。

我的头脑里一阵混乱，偏偏在矛盾的时候，媳妇说出这样的情况。

我的前三个孩子都是剖腹产生的，我一直对媳妇说，咱这就圆美了，不需再生了，媳妇一直说，再要个儿子就满足了，她的思想很保守，而我担心会危及她的生命，毕竟时间挨得很近。

我的混乱，不是出于媳妇说要流掉孩子，而是没想到她怀孕了，原来，她是真得再想要个儿子。

我害怕媳妇儿的身体吃不住，本意也不想再要孩子，可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我说：原来，你不是一直说再要孩子吗，现在生命来了，怎么又做这个决定？

媳妇很委屈地说：你看，现在的情况，我能要吗？你妈总是跟我闹矛盾，到时候少不了靠她照顾，我能靠得住么？——再说，你妈也说了，她的身体也不好，不会看管孩子的。

其实媳妇说得很对，现在这环境确实不适合，但我的内心是矛盾的，当媳妇一再问我怎么选择，我支支吾吾回答不出，心里想着，这个孩子难留，一是家庭的这种环境，二是媳妇的身体本身。但我就是说不出同意这两个字来。

媳妇给我挂了电话，我寻思着，老妈跟媳妇在家又吵什么了，我又打电话给老妈，看看是什么情况。

打通电话，没感觉到老妈有情绪，我试探地问我妈：你们早上吵架了吗？

老妈错愕不已，倒是问我：我跟谁吵架了，谁也没有啊。

我说：昨天，我在电话里听到你跟她争执了，她给我打电话了，以为你们又拌嘴了。

我妈说：没有啊，我们昨天就说话了，今天，你媳妇说要去医院检查，我给你们看着孩子呢。

我又问：那你知道她怀孕了吗？

我妈说：她说了，这不是去检查了吗。

我还是满腹疑问，我又问我妈：你对她说过，到时候不给看孩子吗？

我妈有点急了说：哪有，我就说她注意自己的身体，孩子不是挨得近吗，咱大人的命要紧——我是怕我身体不行，只要能动，肯定看啊——怎么，她又说什么话了？

我赶紧装作若无其事：没有，没有，都是我猜的，我听她不高兴，才这么想——可能她也是害怕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吧——对了，妈，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我妈说：没事，没事，你跟你媳妇好好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要。

原来她们之间没有事了，可我现在的担心，又转移到媳妇怀孕了这件事上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