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狐假虎威 (1/2)

“身为三十三重天的神，这样直接插手人间的纷争，真的合适吗？”

早就做好了备用方案的赵天栋，紧锁着眉头，抢先占据道德的制高点。只要道理上站得住脚，还在观望的真武大帝和天蓬元帅，是不会一直坐视不管的。即便在场的只是神分身，但那也代表了高阶神的意志不是？

“小伙子倒是口齿伶俐，位于三十三重天的神灵，的确不方便直接出手干预人间。”

一边点着头肯定赵天栋的话语，一边把目光转向犹在空中的，真武大帝与天蓬元帅的神分身，察觉到这两位除了眉头微皱之外，并没有任何出手的迹象，顿时稳住了心神，视线回转到赵天栋的身上。那掩饰不住的杀气，像两柄利刃一般，随着目光锁定在这位赵家现任家主身上。

“可如果，不是三十三重天的存在呢？还需要受到天规的约束吗？”

前一秒还在庆幸自己早早用话堵死了陈四的赵天栋，此刻肩膀微微一颤，不详的预兆从心底升起。不是三十三重天的神？四大家族还能供奉天庭以外的神灵？难道是地府阴神？刹那间脑中闪过数个念头的赵天栋，手心在不知不觉中渗出了丝丝冷汗。和一个拥有本尊五成实力以上的神分身战斗，这胜负没开打就已经被注定了，倘若陈四执意要保程沐，自己又该怎么办？

当着数百族人的面撤退？该死，真的做了这样的事的话，别说取代程家成为新的四大家族，就连这个赵家家主的位置，怕是也坐不稳了。反复掂量了弊端后，赵天栋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眼下的情形，他除了硬着头皮上之外，根本就没有退路可走。九转夺天丹和上元一气聚灵阵必须拿到，因为没有聚灵阵加持，即便赵家登上了四大家族之列，也会后续无力。

“也不是非要你死我活，我要保的，只是这个丫头！”

从赵天栋表情变化中洞悉了这个赵家家主要孤注一掷的想法，陈四轻轻的摇了摇头，及时的抛出了第三个选项。他心底很清楚，自己现在这身体状况，麦兜连百分之一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谈判，纯粹是借了麦兜那货真价实的神威来狐假虎威罢了，当真动起手来，一个照面就会穿帮。不能真的动手开打，这是底线。

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想凭着二阶天蓬元帅与佛家金刚经一拼的赵天栋，陡然听到这话语后，已经被压制在心底深处的怯意，像野火燎原般再度熊熊燃起。一生以谨慎二字为座右铭的他，压根不想打没有把握的仗，现下的局势，就是他最厌恶的情形。是以，在陈四话语有所松动的瞬间，他很快就做出了取舍。

“您的意思是，不保程家？上元一气聚灵阵和九转夺天丹都是我们的？”

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心态后，赵天栋试探的问了一句。只要得到肯定的答复，他犯不着为一个已经失去家族支持的小女孩去冒险。没有这个阵法加持，程家几乎没有重新崛起的可能。

“是的，我只保她，上元一气聚灵阵，本大爷还看不上眼”话说到这里，陈四的刻意的顿了顿，那不屑的表情落入到赵天栋眼里，让他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我”

“但是，九转夺天丹，我必须带走！这丫头没有这药，根本活不下去！”

没等赵天栋的答应二字说出口，陈四就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那抑扬顿挫的语气和志在必得的表情，分明是在向赵天栋传达着这是底线的讯息。这让笑容刚浮起的赵天栋，表情霎时间僵住了，那骤现的杀意和强悍的神威，让他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一摇头，大战就会席卷而来。

眼看，事态又有回到最初僵局的趋势，赵天栋反复在心底掂量着。陈四说的好听是生死相搏，真打起来，只怕死的多半是自己，而且他不是隶属于三十三重天的神，天规对他没有意义，即便在真武大帝和天蓬元帅的神分身注视下，杀了自己，大不了，也就是丢了些颜面，落下个欺负凡人的口实而已，根本无伤大雅。可如果自己战死了，没有聚灵阵庇护的赵家，要想再等到一个如他那般的天才出现，不知要过多少年。

一想到这里，赵天栋就不禁攥紧了拳头，此时此刻的被动，让他深深的体会到聚灵阵的重要性，如果不是自己一人背负了整个家族的荣辱兴衰，他何至于如此缩手缩脚。也正是因为这份憋屈，让他不再摇摆，上元一气聚灵阵必须攥在赵家的手中，即便是没有九转夺天丹镇压阵眼的残阵，也必须拿到！大不了，再另寻灵宝替代罢了！

“我同意了！”

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四个字的赵天栋，脸色是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本来，是一场畅快淋漓的上位战，是赵家摆脱四小家族之名，吐气扬眉的一天，却因为陈四，这个不属于三十三重天管辖的神的出现，而抹上了一抹阴影和屈辱。

“很好，此事，到此了结！”

深深的看了赵天栋一眼，陈四抬手对准程家大院中心招了招，作为阵眼的九转夺天丹像流星划过一般，带着一抹刺眼的光芒，落在了掌心之中。失去了关键灵宝的上元一气聚灵阵，也悄然停止了运转。笼罩在地府的一道银白色光芒逐渐消散，奈何桥上那排着长队等着轮回的鬼魂当中，有十余人的眼神为之一黯，一抹清灵悄然消失，那是被聚灵阵庇护的程家先辈。失去了这个远古阵法的庇护，程家复兴的希望，变得愈发无期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