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念诗的孩子 (2/2)

“你想去吗！”小朋友亮晶晶的眼神差点闪到汤姆，他转过头不去看她的眼睛。

半晌，他玩味挑眉，问道：“你想我去吗？”

小朋友点头：“当然，你是我的好朋友！”

“我想把你介绍给我所有认识的人认识，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他们也会很喜欢你的。”

她想要把汤姆介绍给阿维斯他们、还有她的爸爸妈妈认识。虽然他有些时候会欺负她，但是汤姆对她真的很好，他会教她折青蛙折纸、教她写作业和给她讲睡前故事，而且朋友之间就是要包容对方的缺点的！

对于她来说，汤姆是个很棒的朋友。

“好啊。”随手从高至天花板的实木书架上抽出一本诗集，汤姆把它递给塞珀，“今晚你讲睡前故事，我就答应你。”

“你是混蛋嘛？”小朋友双手接过书，抬头用小奶音质问他。

他就是一个小混蛋，还是一个喜欢骗人的小混蛋。

把小姑娘从床上抱到椅子上，汤姆躺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双手垫在脑后，翘着脚，一副悠闲享受的模样。

“开始吧。”他故意说。

在尝试伸长脚尖却怎么也碰不到地面后，塞珀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她晃了晃腿，翻开了摊在腿上的诗集的第一页。

“出版说明：人类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塞珀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开始读。

“停——再这样我就不去了。”

他的威胁对小朋友很有效果。

“哼哼。”塞珀翻过一页，“你就是个混蛋。”

“《未选择的路》怎么样？”小朋友率先摇了摇头，“不要！我不喜欢这首诗。”

“就这个吧。”听到塞珀的话，汤姆下意识地回答。

“我要讨厌你了。”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但我选了另外一条路，

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

显得更诱人，更美丽；

……

啊，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

但我知道路径延绵无尽头，

恐怕我难以再回返。

也许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

我将轻声叹息将往事回顾：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我不喜欢这个。”合上书本，塞珀再次下定结论，“它给人的感觉太悲哀了——是这个词吗，我的英文课还没教到更深奥的词汇——我喜欢快乐的、甜甜的东西。”

没有人应小姑娘的话，汤姆又睡着了。

目测一下椅子到地面的高度，小姑娘闭着眼，怀着赴死的勇猛心情，勇敢地跳下了椅子。

“呼。”拍拍小胸脯，小朋友转身又手脚麻利地爬上床，她有了一个大发现。

有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在汤姆脸上。

塞珀摸上去，发现湿湿的，是眼泪。

小朋友想摇醒他，但是下一秒，她消失在这个梦境里。

睡梦中的汤姆很不安，他开始大口喘气，仿佛被人死死卡住喉咙。

他的嘴里喃喃自语：“不！”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