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求丹 (1/2)

有天无痕雨夜从归虚回彩云间的时候，见到了在酒楼二楼窗里独自一人饮酒的张子，无痕知道了他要去会魔花栀子的事，应该很快了，恹恹秋雨已渗进手心。

无痕在街上筹措了片刻，张子和墨鱼去会栀子，那和帮自己的事脱不了干系，无痕想着今夜无论如何都要上去陪张子喝两杯，就走上了酒楼。

上了酒楼后，无痕才看见醉趴在桌上的墨鱼和坐在另一桌上擦拭大剑的夫秋。

“夫秋，你也坐过来吧！”无痕把夫秋叫到了一张桌上，端起酒壶给大家都倒上，听见动静醒来的墨鱼蹭到张子身边，脸上少了往日的冷傲，尽是酒后的迷离。

无痕喝了两杯之后，问张子，“李师叔怎么说的？”无痕嘴里的李师叔是当年爱慕张子母亲的玉山修士，将张子从红尘纷争中带到玉山，张子长大后，他也有了家室，和张子的关系也渐渐有些淡了。

“瑕卫的事他插不上话，更何况瑕卫就我们这几个散人，逃不掉的。”张子给无痕的杯里添满，就自己咂着嘴也喝了一口。瑕卫都是一队一队的，每一队人的培养都是宗典大人费了心思的，有去无回的差事不会找他们，只能让墨鱼和张子这样散了队的人去。

话没有多少，一壶苦酒不知不觉的喝了很久，直到莫逆若虚若影的身形到了自己跟前，无痕才知道自己忘了回去。

无痕和张子约好初三送张子一程，送出玉山地界，张子去会魔宗的魔花栀子，无痕自己面对会来追杀自己的南宫鹤，听闻无痕会回瑕卫的南宫鹤应该会来找无痕，他害怕他的刺客可能会失手。要知道无痕若是活着回了瑕卫，那么南宫家就容不得南宫鹤再生事，所以他很可能会亲自出手。

无痕面对南宫鹤还有些后手，自信能有条活路。而无痕实在放心不下纯粹去送死的张子，他去黑市留了密信，把不方便来见自己的王大柱请了出来。

王大柱是宝丹峰唯一的内门弟子，按常理至少该是人中翘楚，仪表堂堂，可实际上他身躯肥胖挺拔，面相肥头大耳，鼠目横肉，一身地主家纨绔少爷的形象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他欠止渊一个大人情，当年他被玲珑收为宝丹峰唯一的内门弟子，带着年事已高的病母搬上仙境，他娘享尽了人间仙缘，世间难求的仙丹灵药说用做果脯也不算为过，大半个玉山修士差不多都愿做她的丫鬟仆奴。可老人朝思暮想的一口荤腥，是受托的莫止渊，在老人寿终难以瞑目时冒死藏进去的。这王大柱一身的肥膘里算是藏着一颗大孝心，无痕说是要一尊好用的丹炉，他就敢把玲珑看重的宝贝送过来。无痕这次想用这尊宝炉给张子换一颗保命的丹药，说不定会有一线生机。

“在下见过王上仙。”无痕走进一家茶楼的雅间，躬身抱拳向受邀的王大柱行礼。

身穿金光宝衣长袍的王大柱躺在细藤编成的躺椅上，只是蠕动了两下，肥胖的身子就把藤椅折磨的发出怪响，随后他便懒得动弹了。王大柱端起身边桌子上冒着嫩绿烟气的小茶壶捧在嘴边，问无痕“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禀上仙，上仙予在下的宝炉太过珍重，在下何德消受？特来奉还。”无痕说着就把自己视作命根的阴阳无极炉从腰间的储物袋里取出，上前放在王大柱身边的桌上。

无痕将阴阳无极炉放在桌子上之后，两人都沉默了片刻。最后是王大柱先开的口，“止渊兄与我有大恩，若是他还在，割半个宝丹峰给他又何尝不可。你是止渊之弟，这阴阳无极炉算不上什么重礼，你若是还有别的事，不必见外，直说就好。”

见王大柱看出了自己的困境，无痕也没有隐瞒，取出从莫逆那里偷来的所有灵石放在桌上，将欲求一颗七阶灵丹聚魄丹的事情说了出来。丹药按照和修道之人的金丹一样分九阶，丹药的一二三阶为金丹，是修道之人修炼养身常用的，比如无痕试着炼制的培元丹，解试药残毒的太清丹。四五六阶为宝丹，大多都是用来突破修炼**颈，脱胎换骨，或者辅助施展一些法术用的，普通修士一般很难得到，大多数穷其一生也难以得到一颗。至于七八阶，为灵丹，能白骨生肉，起死回生，大多都有逆转乾坤之妙。一般只有玉山这样的大宗门有能力拢聚灵药和高人炼出，普通修士想要得到近乎痴人说梦。至于传说中玲珑炼制的九阶仙丹，据说是服了能长生不老，寿与天齐的宝物。还有很多不在九阶内的丹药，虽功效杂乱，用途不广，地位却也不比九阶之内的丹药差。

王大柱听了无痕的话，把茶壶捧在手中搓了搓，“这你说的是灵丹，每一颗都在玲珑账上挂着，即便是我念止渊的恩情想给你，也取不来啊。”

“这个在下自然知道，当然也知道上仙有不少想要的仙草长在绝境，这次若是能有灵丹保舍弟一命，在下愿意去帮上仙一一采来。”

听了无痕的话，王大柱的藤椅轻微的响了几声，然后挺身说到“话就到这里吧，说多了伤情份，这件事情休要在提。”

灰头土脸出了茶馆的无痕四顾茫然，最后走着走着就去了黄九丹那里，一说起灵丹，三百多岁的黄九丹一声叹，他一直引以为豪的就是一百多年前炼制出一颗四阶丹，此生就再无提升。

出了黄九丹那里，无痕在街边的酒楼边上遇见了一个人，算是无痕的半个师父，他是当年指点无痕逍遥剑法的师叔景啸天，不过两人的关系一直都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