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十三、撷英 (2/3)

赵忠辅因为手腕疼痛，便在旁边一家风筝铺面前守着。

那风筝铺正是宋沅的藏身之地！她躲在猫头鹰后面，密切着注视着外面的情况，盘算着寻机会离开，不想却来了个赵忠辅。于是干脆不慌不忙地观看一帮人奔来跑去。

一盏茶时间过去，赵忠辅依旧没有动静，宋沅在风筝后面蹲得有些倦了，轻轻地打了几个哈欠。

“娘！我要吃冰糖葫芦，我要吃冰糖葫芦！”

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宋沅打了个激灵，定睛一看，原来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纠缠着一个穿着紫色褥裙的妇人要吃冰糖葫芦。

“是这里啊。那王老头平日里都是在这里卖冰糖葫芦！”妇人似乎是王老头的主顾，左右看了看，仍然没有老头踪影，有些疑惑。

“你骗人，你骗人！你压根就没想买给我吃！”女孩撅着嘴巴，满脸不愿意。

“娘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也看到了，卖冰糖葫芦的大爷今天不见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妇人一脸无奈。

“哼！你们大人净会骗人！”小女孩一着急，两行委屈的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宋沅眼珠子转来转去，看到小女孩这样，想起自己从前，诸多事情涌上来，不禁为小女孩心疼起来。而且说到底，那卖冰糖葫芦的王老头，还是由于自己的原因才被三衙内赶走的！

妇人见女孩伤心，哄也哄不住。四下一看，见右手边便是一个风筝铺子，于是拉着女孩过去，指着色彩斑斓的各式各样风筝，哄道：

“你看这些风筝漂亮不？要不娘给你买个风筝，一会找你爹爹一块把它放到天上去！”

女孩抹了把眼泪，抬头看见红色的、青色的、紫色的、绿色的各式风筝，有兔子形状、老鹰形状、孔雀形状、猫头鹰形状，仿佛发现了新世界，眼睛一下子亮了，破涕为笑，用力地点点头。

“那你来挑吧。看看喜欢哪个？”妇人拿过一面红色的金鱼风筝，问道，“这条小鱼可爱吗？”

“可爱！”女孩答道，兴奋地把鱼抱在怀里，打量了半天，却撅起嘴巴抱怨道：“可是，它的眼睛不会转！”

妇人哈哈笑了起来，正要回答。

旁边闪出一人，却是赵忠辅。原来赵忠辅在此无聊，也观察起了女孩，见女孩可爱，终于忍不住站出来，笑道：“则是风筝，又不是真的鱼，眼睛怎么会动呢！”

女孩皱起眉头，指了指一面猫头鹰风筝，认真地说道：“可是那猫头鹰的眼睛就会转！”

宋沅吓了一跳！眼珠子不由得又转了几圈，脑子飞快运转，思索脱身之策。

女孩拍起手来，大叫：“看，又转了，又转了！”

赵忠辅凑过去，定睛一看，那猫头鹰的两颗眼珠画的果然栩栩如生，但是一动不动，并没有转。于是柔声对女孩说道：“你看错啦，并没有转。”

女孩皱起了眉头，一脸不高兴。赵忠辅突然想起什么，猛回头，见那猫头鹰眼睛似乎真的转了一下。于是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凑过去。那猫头鹰眼睛转了一下，然后又转了一下。

突然间，猫头鹰迎面腾空而起。赵忠辅吓得急忙后退几步。

小女孩却嘴巴张得大大的，兴奋地拍着手，大声叫道：“猫头鹰飞起来喽！猫头鹰飞起来喽！”

但是猫头鹰还没飞到一人高，便扑打着翅膀摔了下来。背后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赵忠辅定睛一看，然后大声叫道：“在这里！在这里！那丫头在这里！”

宋沅见赵忠辅大喊大叫，暗暗叫苦。她欺负赵忠辅断了一个手腕，于是飞快向前，一脚把赵忠辅踹倒在地，然后翻身逃跑。往前跑几步，见柴宗序带了两三名家丁，迎面赶过来；只好硬着头皮往后面跑，却远远望见杨安期也带着几个家丁堵了后路。

眼看再无去路，四周一打量，见左手侧一座精致的小楼上赫然挂着牌匾“撷英楼”！苦笑一声：“终于还是来到了这撷英楼！”然后头一低，一把冲了进去。

老鸨摇曳着身姿走过来，也没细看，一把拉住宋沅，便招呼道：“哟！小少爷第一次来我们撷英楼吧！要什么样的姑娘您说！”

话刚说完，却见眼前人俨然是一女子，于是皱了眉头，冷冷地问道：“姑娘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宋沅嘴角一样，妩媚地说道：“自然知道。撷英楼。姑娘我来找个相好？”

老鸨扑哧一笑，上下打量宋沅，戏谑地问道：“姑娘找哪位相好？”

宋沅一口气说道：“从大名府来的也会跳舞也会填词也会下棋也会作画也会弹琴的头牌好像又不是头牌的曲曲！”

老鸨被宋沅绕的晕头转向，正要再问一番，却见宋沅倏地闪过，沿着楼梯，往二楼跑去了。

“喂，站住！站住！”老鸨大叫，宋沅却头也不回，于是招呼龟奴们上去追赶。

“呦！这么标致的妞儿，新来的吗？跟大爷玩玩吧！叫什么名字？”一个胖如冬瓜的嫖客见宋沅美貌，拉住手便要调戏。

宋沅嘴角一弯，报之以一个甜甜的笑，然后突然大声骂道：“叫你大爷！”还没等矮冬瓜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下了楼梯。两旁窑姐被吓到，尖叫着逃走。

紧接着，三衙内带着家丁也冲了进来。整个撷英楼乱成一团。

宋沅趁乱在楼上跑来跑去，想寻一条路逃走，却不得其所。眼见三衙内也冲到了楼上，一间一间屋子搜查。只好奔到走廊尽头，见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