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逆鳞 (2/2)

他当然会感到耻辱，通过献出自己的侍妾，去向先皇献媚。在这个国家，英雄可受胯下之辱，但没有一个大丈夫愿意去做这种事，谄媚至极。

可是姐姐是真的爱上了。沈沉金教会她，爱就是疯狂，是没有底线的自我牺牲，无视lún_lǐ无视教条。

当然沈宸还学到了一件事，一切疯狂与诚挚，都只能换来镜花水月的结局。你的牺牲，只能为他的怯懦遮风挡雨，永远无法换来一个磊落的结局。先皇至死，都不愿给她一个名分，哪怕连殉葬的资格，也没有给她。为什么，堂堂大周的皇帝，承认自己占有过一个女人，很难吗？

好吧，承认占有自己亲生儿子的女人，确实很难。每每想到这里，沈宸对于王思蓓和武承烨的憎恶，就多出一分。他们无耻的利用了沈沉金和先皇的爱情，这场爱情的原罪，恰恰始于他们的自作聪明。

沈宸一句话，无疑是触到了武承烨的逆鳞。沈家，这个可恶的家族，一直以天下为己任，皇帝做什么说什么，他们都要盯着。出于人臣本分，他们不一定敢直言劝谏，但是总会在数年后的某一天，告诉皇帝，你德行有损，不配为君。

得了吧，你们沈家想想自己做过的事，难道就配得上你们的钟鸣鼎食了？

“朕一直厚待沈家，比起你们沈家给朕的，只多不少。”武承烨低声说，“朝野结党这样的罪名，只落在了沈沉金一人身上，这是皇恩！你们沈家应该心存感激，也应当懂得蛰伏。”

以沈宸对于武承烨的了解，以上这些威慑的话，往往表示着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武承烨摊摊手，手心向上，一个很不严肃的动作。“朕没办法把那么大一个人带去皇陵，不管她活着还是死了。”武承烨眼中闪过阴狠，做了皇帝后，他很少露出这样阴狠的表情。皇帝总该是正义的，光明磊落的。

“把她的骨灰撒在先帝碑前如何，她会喜欢吧？她不是最喜欢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吗？赐她与先帝相守，你觉得呢？”

“……陛下是说……挫骨扬灰？”沈宸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朕什么都没说，朕把她的遗骸交给你，你要么找个地方安葬了她，要么就把她变成灰，交给朕。”武承烨笑道，“总不能只有朕一个人被诛心吧，长姐如母，一切看你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