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泥虽然闹人,白天好歹还让别人抱,能让两个爸爸多少喘口气;柳溪跟当初开始认人的柳石一样,就认准了一个人,换个人就嚎,只不过柳石当初是只认柳岸,柳溪现在是只认柳侠。
柳侠和柳岸并肩坐在香樟树下的长椅上,柳侠左臂上是柳溪,柳岸左臂是柳燕泥,背上是柳石。
柳侠看着在小雷肩上拽着竹叶哈哈笑的柳荠说:“你说,小葳咋就这么有福咧,养个柳荠恁听话,一点都不闹人。”
柳岸说:“柳荠小时候也没少叫人操心,与其操孩儿身体上的心,我宁愿叫他们闹人点。”
燕来宜怀孕的时候一切正常,连妊娠反应都不严重,恶心了大半个月就过去了,都没耽误她上过一天班,可怀孕二十九周的时候,突然就出现了临产反应,打保胎针也没有用,小家伙很快就被降生了。
因为早产,在医院的恒温箱里呆了一个星期。
小家伙出生时的体重只有五斤多,在现在动辄七八斤的孩子里,看着格外瓤,全家人都揪心不已,柳长青因此给他取名柳荠。
荠菜是中原农村最常见的一种野菜,可食用,可入药,生命力异常顽强,只要种子扎下了根,旱灾涝灾都不怕,来年就是一大棵蓬勃旺盛的食药两用野菜,三五年后,遍地开花,从此生生不息。
柳若菀小丫头跟柳荠哥哥只相差半个月,出生时比哥哥重二斤多,健康有活泼,跟爸爸小蕤一样脾气好,这是家里这几年出生的小家伙里最乖巧的一个了,前面有个天天飞天遁地让全家都麻爪的柳石,柳荠和柳若菀小朋友简直不能更招人疼。
柳侠看看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柳若菀,又看了看自己的黑泥鳅儿子,叹了口气:“唉,养个这,老了也不知能不能指望住。”
柳岸说:“有我,你指望他们干啥小叔?”
柳川跟两位流动巡逻的警察交谈了几句,回来晚了点,一进大门就看见柳侠和柳岸一人抱着一个,背上还背着一个坐在树下,一家几口的感觉简直不能更显眼,他走过来,拎起柳石自己抱着:“您俩注意点哦,回家再腻歪。”
柳侠说:“俺就是随便坐着说几句话,咋腻歪啦?”
柳岸笑着说:“俺今儿结婚纪念日啊三叔,腻歪不是应该的嘛。”
柳石大声说:“我也想结婚,纪念日。”
柳川抱着人就走,同时对着一群小的说:“都给我进屋去,十二点了,马上开始吃饭了。”
正好,一个身穿蓝底白花中式工作服的服务员出来,对着他们说:“209的客人请进去了,菜马上就上齐了。”
小的们听见菜上齐了,哗啦啦地往里边跑去。
柳侠和柳岸站起来,正准备走,柳葳和燕来宜从大门外进来了,两个人一人抱着一大束鲜花:“小叔,猫儿,等一下。”
柳侠和柳岸站着,等两个人过来。
柳葳把花塞进柳岸怀里,自己抱过柳燕泥:“来乖,大哥抱。”
柳燕泥白天很乖,谁都给抱,不声不响地眼珠跟着鲜花走,对换人完全不在意。
柳岸把花放柳侠怀里:“小叔,你拿花,我抱他一会儿。”
柳侠来不及说话,柳溪就已经被柳岸抱了过去,“啊哇哇……”的嚎哭声惊天动地地响起来。
柳岸对着小家伙的脸吹了声口哨:“嚎,使劲嚎,医生说适当嚎能锻炼肺功能,您爹叫你使哩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你不能一天到晚赖着他。”
燕来宜笑起来:“猫儿,柳石以前一天到晚挂到你身上,俺谁抱他你都不叫,还说抱孩儿可美,一点都不使慌,这咋一到咱小叔,就使哩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柳岸从容不迫地说:“柳石小时候多乖呀,这货气死人。”
柳葳对柳燕泥说:“妞儿,咱啥都没听见哦,小妮儿家说话得实诚,水分老大叫别人笑话。”
柳侠哈哈大笑着跑进了电梯。
到了大包间,菜果然已经上齐了,酒都已经倒好了,小蕤和洁洁的摄影机也已经开始录像。
燕来宜过去把花送给柳凌和陈震北:“五叔花叔,新婚快乐哦。”
才结婚第三年,绝对是新婚啊。
柳侠看着自动旋转餐桌中央直径超过一米的鲜花插花:“我次……咳咳,我说,服务员,这花这么漂亮,看着像真花啊?”
服务员说:“就是真花啊。”
柳钰说:“不会吧?一把玫瑰就得一二百块钱,这这么多玫瑰,还有百合扶郎向日葵,这得多少钱啊。”
服务员轻轻拉过婴儿专用椅说:“我们老板说,你们年年都在我们酒店办结婚纪念酒席,是对我们酒店的肯定与支持,这只是我们一点微不足道的心意。”
三年前的三月三,是柳魁和秀梅去荣泽老城桥头为柳侠和柳岸、柳凌和陈震北看的好日子,柳长青和孙嫦娥商量了一下,喜宴如果在家里办,孩子们要忙好几天不说,也没有能一个能容纳三十多个人同时进餐的房间和大桌子,分两个房间总觉得少了点气氛。
在院子里吧,不年不节的,弄那么正式的酒席,还要让正在上学和工作的孩子都回去,别人看见没法说解释,尤其是他们还有个牛三妮儿那样的邻居,连个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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