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复元珠 (1/2)

看着弟子们的脸庞，西门子心内不由得感叹，真是老了啊，也不知道还能有多少年可活，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主持几次西蜀论剑。

近来他的剑气已经有所钝化了，虽然很是细微，旁人察觉不出来，但他却是能够切身地体会到。如今出剑，再难有以往那种一往无前的锋芒之势了。

岁月不饶人呐，西门子长叹一口气，而后摆摆手，对剑墨狄与剑草冈说道：“你们俩先下去，我有些话，要单独吩咐你们师姐。”

剑草冈抬头瞧了师尊一眼，而剑墨狄则是一言不发，径直沉默地转身离去。

待得室中只余师徒二人的时候，西门子缓缓摊开了手掌，掌心处放着一枚泛着古意的珠子。

“这是”剑霜秋美目一凝，她不知道师尊的用意。

西门子没有解释，反而径自说道：“你知道那片剑仙遗迹的来历么？”

剑霜秋点了点头，说道：“那处遗迹乃是我派开山祖师飞升之前，静修的所在，飞升之后，遗迹中残留着他的剑气禁制，颇为奇特，以至于任何人传入其中，都难以调用半分元气，与普通人相差无几。”

西门子点头道：“不错，剑仙遗迹，无比强大，寻常修士自然难以突破其禁制。”

西门子接着说道：“那处剑仙遗迹原本是可以封住一切修士元气的，只要未曾飞升成仙，都无法突破。但凡事都会有变化，在数千年的漫长岁月中，由于时间的侵蚀，遗迹的禁制效用已经消减了大半，再不如以前那般镇封一切元气了。”

剑霜秋静静地听着，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些令她之前无法想象的念头，但那些念头太过于惊异，她不敢相信，于是只能听着师尊继续说。

西门子淡淡地说道：“如今剑仙遗迹中，只能勉强封住七星境以下的修士元气，而七星境及以上的修士，则能在其中调用些许元气，境界越高，能自由调用的元气也就越多。”

听到这里，那个念头又闪现在她心间，真的么？

师尊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西门子说道：“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颗珠子。”

剑霜秋重新凝望着师尊手中的古珠。

“这是复元珠，能够帮助你在遗迹中抵消一部分元气封锁禁制，丹田之内留有些许元气，一般人看不出元气的波动，只要你能控制好，便没人能发现。”

听到师尊口中淡淡的话语，剑霜秋一时间愣住了，她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望着师尊手中的古珠，美目有些不可置信地凝望着，自己心中之前的念头再无疑问，原来真的是这样。

剑霜秋口中喃喃道：“师尊这”。

让她此时不可思议的已经不止古珠了，她诧异地望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人，目光中尽是思索与不解。

这还是平素严肃刚正，剑道如锋的师尊吗？

西门子挥手制止了她将要说的话，老人月白色的衣袖重重一顿，他不再去看自己最为心爱的弟子，而是转身缓缓指向室壁上的悬剑。

“这不是为了你自己，也不是为了我这一切都是为了这柄剑，为了西蜀剑派！”老人话语中颇显得激动。

“十年了，西蜀剑派年轻一代已经没落整整十年了”西门子喃喃自语道，背对着身子，谁也看不清他此时脸庞的模样。

片刻之后，他重新转过身来，苍老的眸光落到剑霜秋身上。

剑霜秋惊异地发现，他的师尊，此时那个曾叱咤江湖的剑道巨擘，眼中再没有剑锋般的凌厉光芒，而只有一个老人的厚重与沧桑。

西门子语重心长地对他最寄予厚望的弟子说道：“为师又何尝想过这样？你以为为师愿意这样做吗？我曾经一直教导过你们，剑道一途，在于锋字，在于直字”

“没错，这样的事，会使人剑心蒙尘，你在心中，就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诿到我身上吧。”

老人轻轻地摇摇头，“师尊已经老了，剑道不可能再有所进步，剑心蒙尘便也无妨了。”

“师尊”剑霜秋焦急地欲再分说些什么，可老人缓缓地摆了摆手，“为师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能掌领这个门派了，接下来的担子，就要交到你们年轻人的肩上。你必须要有足够的名望，才能稳住整个剑派，而西蜀剑派也必须要有足够的声誉，才能镇住其他门派”

当西门子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剑霜秋觉得眼前的师尊突然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她仔细地凝望着眼前的老人，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的岁月间，师尊已经是满头白发了。

还记得十年前，她刚拜入师门之时，师尊的发鬓还只有几丝银发。

那个时候，师尊长衫仗剑，风扬起鬓角的银发，是那样神采奕奕。

在她的印象中，师尊永远是一柄锋锐无匹的宝剑，永远是西蜀剑派中最为巅峰的那道高峰。而她也一直以为，师尊是永远不会老的，她甚至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情。

可如今她才知道，岁月从不饶人，再锋锐的剑也有钝折的一天。

在这辉煌衰减的十年岁月间，不知不觉地，师尊竟然就这样老了。

她渐渐地埋下头去

老人顿了顿嗓子，说道：“这些，你都要明白啊！”

他的声音沧桑沉厚，凝重的目光中夹杂着诸多的情绪。

剑霜秋没有去看此时显得分外苍老的师尊，也没有去看室壁上的悬剑，只是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古珠，半晌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她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