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楼梯 (1/2)

闻声，郁棠棠和林越齐齐向后扭头看去。

“砰”，两人无丝毫默契，郁棠棠下意识抬头，鼻尖撞上了林越向后转了一半的额头。

鼻骨上的酸痛迅速在鼻腔内蔓延扩散，刺激到泪腺，江屿抬眼看向她，视线正好撞上那双湿漉漉的黑眼珠子。

郁棠棠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尴尬，赶紧移开视线，揉了揉鼻子作为掩饰。

瞥见旁边的罪魁祸首，郁棠棠狠狠瞪了林越一眼。

林越安抚性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门口，有些惊讶，“江先生，你怎么来了？”

郁棠棠目光也落在他身上，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江屿胸中窝着一股火，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没想到现在的郁棠棠竟然变成了这样，是个男人都能勾搭？她丈夫居然能忍？

他甚至开始怀疑起来，郁棠棠突然主动找上自己，是不是其实他也不过是她准备囊获的囊中之物之一。

想到这里只觉得胸口疼，他更生气了，冷冷瞥了郁棠棠一眼，“不是说好今天来这里了解情况？”

郁棠棠默，是说好来了解情况，可是你也没有说你要来呀。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刚一见面，她还一句话没说，怎么就不小心惹到了这尊大佛。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江屿看她的目光像带了刀子，在她身上一顿乱戳，还诸多挑剔，饱含嫌弃，甚至还夹着一丝丝鄙夷和嘲弄。

想不起该回什么，郁棠棠顿了半晌，不情不愿挤出一个，“哦。”

林越似乎闻到了两人身上若有似无的“火.药味”，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话落停了一会，又补上一句，“小鱼塘，你……”，

林越感觉到江屿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突然多了几分敌意，话说到一半顿了下，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你如果之后对案子有什么想法或疑惑，随时找我来问，我这几天都在正扬，不出外务。”

天地良心，林越说这句，并不是为了郁棠棠，他跟郁棠棠亦敌亦友。

他们两个对堂法庭可能会“默契十足”，但是一起处理探讨一件案子，只怕会“鸡飞狗跳”。

桌上的案子堆积成山，几乎把他榨干，他没必要给自己没事找事。

他说这个，只不过是看在他的“好友”徐贝贝的面上，想能帮徐妍一点是一点，至于其他的，根本没想那么多。

不过他没想，不代表没人想。

江屿听见“小鱼塘”三个字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直觉事实不简单，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再听下去，什么“随时来找我”“我这几天都在正扬”，当着他这个大活人，都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说这么暗示性十足的话，他不禁怀疑，两个人是不是私下早就暗度陈仓了？

林越离开前他还能保持平静，装出友好的表情，林越一离开，整张脸“唰”得立刻冷了下来。

江屿长腿迈进客厅，袖珍型客厅总共就一张沙发，他犹豫了下，坐在了沙发的最右端，离郁棠棠最远的那边。

两个人各居沙发一端，中间像隔着楚河汉界，也不说话交谈，摆出两幅面瘫脸，看起来十分对称。

徐妍终于哄睡徐贝贝，出了卧室看见江屿，也并不热络，唇边挂着寻常的笑，淡淡说了句，“来了？”

江屿点头，作为回应。

纵使迟钝如郁棠棠，在律师界摸爬打滚混了两年多，也早学会察言观色，很快察觉两人气氛不对。

姐弟之间，虽不需要关系多么亲密，但也没有这么生疏的，可能是因为长大才相认的缘故？

因为这份好奇，她对江屿的火气竟奇异般的消散下去，甚至主动找江屿搭话，没话找话，问离婚事件细节。

她已经完全忘了，在一天前这个时候，她还正在因为以为江屿婚后出轨，而讽刺他“渣男”。

江屿开始很冷淡答着，隔一会不咸不淡抛出一个“嗯”“对”“是”，过了会不知道想到什么，对她的问题也没那么排斥，会耐心回答一二。

郁棠棠还以为是自己的“热情”终于融化了这座冰山，殊不知江屿只是在想，倘若自己不好好回答，郁棠棠对案子没有足够了解，转头又跑去问林越了怎么办。

徐妍见两人聊得“火热”，招呼他们，“我。”

“不了，”郁棠棠赶紧拒绝，“情况大致了解得差不多了，我还要回去整理一下，就不麻烦徐姐了。”

她今天来这里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徐妍的态度，其他的她已经琢磨得差不多，只需理清思路，找到突破点就ok了。

“那好，”徐妍见郁棠棠态度坚决，也不挽留，转头看向江屿，迟疑道，“那你……？”

“我也不在这里吃，”江屿起身，“我跟郁小姐一起下去，你在楼上就好，不用送了。”

这筒子楼年代十分久远，里面连电梯都没有装，徐妍家在八楼，上下只能走楼梯。

楼梯也是老式那种设计，很窄，只有一人多宽，两个人走，只能一前一后。

郁棠棠在前面，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下着，她穿的高跟鞋，上楼还好，下楼只能很慢很慢地走，唯恐一个不小心就一个跟头栽下去。

大约下了到了三楼，疑惑囤在心里搅着，勾得她实在忍不住。

她停在台阶中央转身，抬头刚准备开口，眼前一个黑影压过来，她下意识后退。

一个踩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