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1/2)

“律师资格证，，委托书，一样都不能少。”办公室里的小警察把“一样”两个字咬得很重，看样子是个认死理的人，只是还没等司马刚低头把这些都拿出来，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声音：“不用了吧，司马律师我认识，出不了岔子。”

司马刚回头，看着身后一身警服的那人叹了口气：“不是说了用不着你么，这几年我都不知道来过多少回了。”

梁白凯摆摆手没说话，那警察还不服气：“梁副队，认识归认识，规章制度不能坏了呀。”

“嘿……你这人怎么……”梁白凯顿感有些恼火，还想说什么，司马刚忙把证件拿出来递给那警察，他看到这种扯皮的事就头疼。

“小伙子新来的，要是以前的老周还在看见你就让你进来了。”梁白凯进了案卷室口里还不住抱怨。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人家说那些话是应该的。”司马刚嘴里说着话，手里就轻门熟路地抓住了写有“王月萍”字样的案卷，抽出来就拿到一旁的桌子上翻开。

“也对，我在同事眼里都是铁面无私的好队长形象，为了你小子破例实在是划不来。”梁白凯笑嘻嘻地道。

“你说话的时候在队长前记得加个副字，还有，给我找把椅子过来，你知道我站不了多久，等会摔倒了还得让你们单位赔我医疗费。”

司马刚的语气轻松，梁白凯的脸色却黯淡了不少，他下意识就往司马刚的左腿看去，口气强颜欢笑：“我呸！你想要医疗费是门儿也没有！等着，我回我办公室给你拿，这几分钟可别给我倒了啊！”

他很快转过头，不想让司马刚看见自己脸色不对。他答应过司马刚，再也不去在意这件事。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真的不去在意？怎么可能。

人们都知道“跛刚”这个名号，可很少有人知道司马刚那条腿并不是跛，而是装着一条义肢。

那条腿，是为他梁白凯丢的！

梁白凯靠在门外的墙壁上默默闭眼，直到路过的同事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才摇了摇头，勉强跟那人道声谢，朝自己办公室去了。

司马刚案卷才翻过两页就听见门外楼道里传来脚步声，稍稍有些尖锐，他没多想就直接扭头招呼：“怎么这么快？今天这是嗑药了？”

“我倒没有，只是我看司马律师恐怕是吃错药了吧。”清冷的女声响起，隐含怒气。

司马刚的手抖了一下，他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

他把视线从案卷上缓缓移开，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十年未见的老同学：“林队长未免言重了吧，本人的饮食习惯向来很好。”

和安芸欣不一样，林茹这个刑警中队队长在整个西京市的名头也是叫得极响。一来是她形象出众，二来是她工作作风强硬，对案子一查到底，司马刚自然不会不知道，只是他始终好像在躲着什么一样，这几年从来没有和林茹打过交道，有什么事也是拜托梁白凯帮忙。

林茹对他的回应不置可否，看着他的脸。司马刚莫名有一丝心悸，问林茹：“林队长有何贵干？”

“你现在这个名字真的不好听，还是以前叫司马枫好，有诗意。”林茹的表情带着几分莫测，目光炯炯。

“林队长这话什么意思？”司马刚扶了扶眼镜框，双眼微微一眯，“我从来没有过别的名字。”

林茹忽然笑了：“本来我是不大确定的，但看到你这样子，再怎么不确定都该认出是你了。”她走上前一伸手就把司马刚眼镜摘掉，“你知道吗，司马枫，你每次说谎都要往斜后方缩一下脖子，高中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林队长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说着司马刚就想出去，却被林茹拦下。他知道林茹的观察力一向敏锐，就算刚才的话是诈自己，自己的反应也逃不过她的眼睛，他只是想拖延时间，等梁白凯来了串通扯谎，看看能不能瞒过去。

事实证明，他等不到梁白凯回来了。就算是相隔了很久的时间，面容有了一些变化，一起训练过三年的同学当面认出他也实在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何况这位老同学心里早就有了怀疑。

司马刚也明白林茹不是安芸欣那样好糊弄的主儿，扯皮过三番五次还等不到梁白凯回来他也只好投降：“好吧，林茹，是我。”

一时间空气安静得有些突兀，林茹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把眼睛越瞪越大，半晌后猛地一拳捣在司马刚身上：“死王八蛋！他妈的，还真是你啊！”

司马刚被这一拳打得身形摇摇欲坠，一只手扶住桌子，胸间一阵气血翻涌。一半是被打的，一半是被气的：合着你刚才也是在诈我啊？这男人婆这几年不仅力气见长，阴险程度也是倍增啊。他有心说些什么，看着林茹却怎么也生不了气。

被认出来后……自己好像还有一点高兴？司马刚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很是奇怪，这让他怀疑起自己今天是不是真的吃错了什么药。

林茹可不管他这么多，上来就冲着他仔细端详：“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这几年青春期迟到，加速发育让你长开了？那也不对呀，我怎么觉得比上高中的时候还丑呢？”

司马刚脸色彻底黑了，他本来以为就算被认出来也是其乐融融地叙叙旧，说一说这些年来的经历，没想到上来就挨了一拳，这会儿还听到这么让人不爽的发问。这要是在高中，自己得在操场上追着林茹一个下午，接下来还得三天不帮她带饮料。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