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艾伦其人…… (1/2)

艾桑走出大厅，便喊了一个小厮问话：“我父亲去哪了？”

小厮答说：“三爷他带着账房里头的薛二去三里街收债去了。”

艾桑一听便朝三里街去了，他要将父亲带回家中。

三里街虽靠近乡间却离艾家老宅并不很远。艾桑下了一辆驴车便看见账房的薛二面前站了几家人，拖儿带女的，有十数人之多。薛二只管念着账，已经被念到的人家都跪下央求：“薛爷，求您行行好，给宽限几天小人一赚到钱就还。”

“这都到期多少天了，利息都涨了这么多，马上年底了，爷还要给东家对账呢，你让爷宽限，爷到哪给你宽限去。”

“薛爷，不是不还，是还不上来啊，这过冬的钱都不够啊，我这最后二两银给您，一家老小得活活饿死啊。”

薛二正待要教训那人几句，却听到艾桑的声音：“薛账房，我爹在哪？”

薛二在艾家许多年，知道规矩，对艾桑见了礼道：“二少爷，三爷他刚才还在这儿的，您瞧，我这儿催债催不上来，他怕是去别的地方要债去了，您不如先回去，老太爷这两日要过寿，您在堂上陪着坐坐。我这边催完账就和三爷一起回去。”

艾桑看他神情并不实诚，问道：“你真不知道我爹在哪儿？”

人群里有人说了句：“这位少爷，和薛爷一起来的那位爷往那边巷子里去了。”

艾桑径自朝巷子里去了，背后薛二骂了一句：“狗东西，多什么嘴。”

三里街住的都不是殷实人家，房子不多，那人说的巷子很好找到，况且很快便能听到巷子里的声响。

嘤嘤哭泣的是女声，还有一位老汉此时正扯着中年男子道：“说什么你都得给我戚老汉一个交代，我这女儿不能白白给你糟蹋了，你得负责。”

那中年男子道：“你给我放手，放手。”

“爹。”

艾伦回过头来，儿子艾桑正站在巷口，死死地盯着他。

老汉也是一愣，却没有松开手，转念一想，“浑人，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来拐骗我女儿，来得正好，教你儿子看看你是什么人。”

艾桑苦笑了一下，类似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儿子，你快来拽开这个老头子。”

艾桑上前几步，老汉抓得更紧了，“怎么你们父子想要不负责任？”

艾桑平静地说：“大爷，我爷爷这两天过寿，我必须带我爹回去。”

“你爷爷过寿正好，我们一起上你家去，把事情说个清楚。”

艾桑看了一眼老汉，又转向艾伦：“爹，那次爷爷就说了，再出这种事，就赶你出家门，再不认你。”

艾伦一听急了：“老头子，快放开我，不能闹上家去，老爷子不会认账的。”

老汉拽紧了他：“不能听你这么说过就放了你，不惊动你家老爷子也行，叫这小子的娘点个头，就能把我女儿带回去，做个妾也行。”

艾桑跪了下来。

这一跪不要紧老汉和艾伦惊了，连这些天一直一声不吭跟着艾桑的系统君方华也惊了。

艾桑的眼睛不经意就红了：“这是我替我爹跪的，我还会凑一些钱给你。”

老汉给他跪的心一软语气柔和了许多：“你这孩子，你不懂，你爹欺负了我女儿，就得给我女儿一个名份。这事你别管，我找你娘点个头就行。”

艾桑狠狠攥了一下拳头才松开，用一种低沉缓慢的语调说：“我娘也是被爹骗了的，爷爷没让她进门，她生下我，没两年就死了。后来几次人家带女儿找上门来，爷爷打了爹，却没有同意那些女子进门，如果你不信，最近的一家就在城郊姓王的，过些日子就要搬走了，你可以亲自问一问，如果你一定要去见爷爷，就去吧，结果就无非我父子两被赶出家门，你女儿的事情传开，希望你好好想想。”

老汉后退几步，欲哭无泪：“造孽啊，我这是申诉无门，现在邻里都知道了。我一把年纪了还要带我的女儿离乡背井去哪。”说着不禁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艾桑站起来道：“你放心继续住这里，这件事是我爹的错，我会和邻里说明，不会让他们将这件事外传”，说着从怀中摸出银子来，“这里有一些银子你先拿着，以后我会再给你们送银子来，今后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欠你们的我会尽可能补偿你们。”

老汉接过银子满腹心酸却又无可奈何。他一个半百之人如何能去找艾家族长要公道，只得搀起女儿回家去了。

艾伦叫了句：“儿子。”

艾桑没有应他，回给他嫌恶的一眼，便朝薛二去了。

薛二还在跟那几户人家纠缠，艾桑问了句：“你们都是那戚爷爷的邻居吗？”几个成年人点点头。

艾桑朝薛二伸出手来，“把这几家的借据给我看看。”

薛二正收不上来心烦着呢，艾桑要看，便给了他。

艾桑对着借据吹了个火折子，一点即燃，很快尽成灰烬，薛二要抢也来不及了，急道：“二少爷你怎能烧了借据，这下可如何是好？”

众人明白过来，这是不要他们还了的意思。还是之前给艾桑搭话的人说了句：“少爷，您不要我们还债了啊。”

艾桑拍了拍灰尘：“没错，几位都是戚爷爷的邻居，戚爷爷带着个女儿生活不易，希望大家多加照拂，也莫让人打搅了他家的安宁，艾桑谢谢大家了”说罢向众人鞠躬。

有几个立马懂了他的意思：“少爷慈悲，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