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 秦淮遗韵 一 (2/2)

哪怕是熟读历史的郑义，久经词话影视熏陶之后，秦淮河也变成他对南京的第二印象，仅次于满清南明惨烈战争记忆。

十里秦淮河，优雅点说是烟月旧院珠市，平铺直白说它是朱明王朝的性都，比东莞名副其实百千倍。

就郑义来说，这等场所固然没有必要千里迢迢朝觐，但是到了南京不走一走秦淮河，也恁的说不过去。

……

郑义抵达南京，忆起标准时空历史的秦淮八艳，闲着无聊遂搜集一番她们本时空境遇。

秦淮八艳之顾横波，郑义最熟悉不过。泰武元年，征南将军高宽越江击降江南诸省，将十六岁芳龄顾横波转献洛京郑义。顾横波性情豪爽玩的开，亭榭石塘，人前背后，酒池肉林，吹拉弹唱，各有风情，颇讨郑义喜欢。惜其膝下无子无女，至今仍为选侍末等。

秦淮八艳之董小宛，此时空了无痕迹。或许郑义快速荡平九州干涉了历史进程，董小宛没有落籍秦淮，或许董小宛种种因素没有闯出名声。总之，秦淮旧院河畔，没有留下董小宛痕迹。

秦淮八艳之卞玉京，和董小宛一样，此时空了无痕迹。

秦淮八艳之李香君，郑义也较熟悉。郑义迎娶田淑英时，田淑英父亲田弘遇曾购下李香君，冒充田淑英侍女入宫。可惜本时空里李香君仍旧命运多舛，入宫没多久就病死了。

秦淮八艳之马湘兰，她是秦淮老妓，万历年间就死了。

秦淮八艳之柳如是，郑义也很熟悉。本时空里柳如是后半生命运逆改，没有嫁给钱谦益，而是嫁了陈子龙。郑义快速荡平九州，或许因之导致陈子龙乏缺标准时空历史里的壮志救国急迫感，他悠哉悠哉与柳如是恩恩怨怨纠缠许久，终于将柳如是迎娶家门。鼎革之后，陈子龙高举“经世致用”旗帜入选翰林院，颇受郑义关注。听说，陈子龙后院葡萄架倒，其正妻张氏因为柳如是争宠常常河东狮吼，时人笑曰“古有河东狮子吼，今有狮子吼河东”。案，柳如是有雅称，曰河东君。

秦淮八艳之陈圆圆，和卞玉京、董小宛一样，此时空了无痕迹。郑义迎娶田淑英时，其父田弘遇以妓充婢被人揭发，因之审问出李香君真实身份。再加上教导田淑英琴棋书画的是秦淮老妓杨宛，郑义一度怀疑田淑英侍女陈芳菲即是标准时空历史里的陈圆圆。然而随后调查陈芳菲背景，陈芳菲本籍山西更无改姓，甚至亲生父母皆在，与陈圆圆相关记载截然不同。

秦淮八艳之寇湄，和卞玉京、董小宛、陈圆圆一样，此时空了无痕迹。不过本时空里，秦淮河畔另有寇兰儿，以善画兰花名著南直隶，惜其祖其母与其为三代娼家。郑义对寇湄了解乏乏，无法确定此寇兰儿与寇湄是否同为一人。

言而总之，标准时空历史里的秦淮八艳，只有顾横波、李香君、马湘兰、柳如是四人踪迹明确。

四人之中，前明万历时代已死的马湘兰暂且不说，顾横波、李香君掉到郑义碗里，柳如是嫁入陈子龙家。与标准时空历史经历相比，幸运也好，悲惨也好，大抵都在王侯高官圈里混迹。仔细想想，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秦淮河妓家传统，有南市、珠市、旧院之分：南市向普通百姓或曰中产阶层提供服务；珠市向无官身的豪商提供服务；旧院向高官贵戚及举子进士提供服务。秦淮八艳都是旧院绝色，她们服务对象，要么是即将高中的官一代；要么是根深叶茂的官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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