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心愿 (3/4)

王姨：“那我们也该回了。”

老太太：“外面冷，你们也不愿进屋。那就回吧，别再去了，小心也把你们打了。”

王姨和李珍告别老太太，返回再次要经过黎欢家的房门前，大门已紧关。但楼上的窗帘拉到了两边，透过窗户李珍看见两件男人的夹壳。一件黑色白边的是王琦和黎欢相亲后几天夜不归宿第一次回家穿的，一件是他们订婚时穿的黑色棉衣，衣服在无数的清洗与晾晒中已没有原来的本色。这衣服就像黎欢对王琦纯净的爱情，人人都可以看到这份纯净在另一方的冷酷中变着色变着质，唯独这个女人她看不到。

站在窗台下李珍真想大声喊黎欢，却被王姨制止住了。

王姨：“我们刚才离开这里去河沟那边时，黎欢肯定从窗子上望着我们过去。并老远看到我们从那边过来，她不想见我们喊也没用，反而会招惹到她那精神不正常的母亲。”

李珍在极度的失望与无奈中随王姨坐车去山下她娘家吃午饭。饭间再次询问了黎欢家的情况，由于这里距离山上较远，王姨的家人只知道她们母女患有精神病，但从未见过本人也没有听过其它具体情况。饭间，这位满头银发面容里有着儒雅与慈爱的父亲，他把饭桌上的鸡肉一块接一块往女儿的碗里夹，幸福地看着王姨吃着每一口饭。

午饭后叫车把两人送到王村山下的公路旁，雨已停，两人决定从这里走回去。李珍看到了山下好多年前给她倒红糖水喝的老太太坐在屋檐下的轮椅上，李珍指着她问起了王姨。

李珍：“王姨，那老太太还在，她年龄有好大了。”

王姨：“她一直都在，你是不很久没见她，想着她不在了。”

李珍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她好像在望着我们，我们过去和她打声招呼。”

两个人来到这位让李珍多年以来觉得非常亲切的老人身边，她的头发稀疏已全白，两眼下陷，人很消瘦，微张的嘴里那几颗牙齿还在。

李珍弯下腰靠近老人：“奶奶，我是李珍。”

老人慢慢地抬起右手想去抚摸李珍的脸，李珍感动地两手握着她那只枯瘦冰冷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

老太太：“我的乖儿，我的乖儿，还记得我这把老骨头。”

李珍：“记得，一直记得你倒红糖水给我喝。”

老太太：“现在给你倒不成了。”她收回右手指着自己的左腿和左胳膊，“摔了，这腿断了三截，胳膊断成了两截，住了半年的医院，再也走不成路了，左手已没知觉了。”说着，老人眼里含着泪花，她的左腿和左胳膊已明显有了萎缩的迹像。

王姨：“您儿媳妇把您侍候的好呀，看着干净暖和。”

老太太：“好，是好，不好那能活到现在。”这时老人的儿媳妇出来了。

老人儿媳妇：“莲和李珍进来屋里坐吧，我妈坐这儿有些冷，我要把她推进屋里。这两天的雨把她在屋里呆着急了，今天一定要坐在门口望着公路上过往的车辆和行人。”

王姨：“我和李珍刚走亲戚回来，出门时间有些长该回去了。”老人见李珍和王姨要离开，深深地望着她们，举起右手轻轻地向她们挥动再见。

下午回到山上的家里，王颜不在家。李珍坐在门外走廊下，一个人静静地想着上午去黎欢家的情景。这时有一个瘸腿的老头赶着二十多只羊和两头黄牛从王颜家门前经过，这个老人穿得很单薄，来到屋前让李珍给他倒杯热水。

李珍：“大叔，就让羊在这门口吃吧。你可以坐在这儿歇会。”

放羊人：“这羊跑到你家菜园里会吃了你家的菜。”

李珍：“那菜没长多少，不要了，让它们去吃吧。”李珍把泡好的热茶递给他。

放羊人：“我坐这儿喝杯水就走。”

李珍：“你腿脚好像有些不方便，为什么不养个狗帮你赶羊呢？”

放羊人：“年前的时候跟我多年的老狗老死了，还没有遇见合适机灵我能养的狗。”

李珍：“你看看走廊里那个黑狗怎么样？”李珍指着卧在地上的小黑给放羊人看。

放羊人：“你不想要了。”

李珍：“我们两口子明天要去外地打工了，家里就没有人了。这条狗食量不大，偶尔有人带着大狗从门口过往它会勇敢地扑上去咬。”

放羊人：“那就好，我呆会把它带走吧。”

李珍：“太谢谢你了。”

放羊人：“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李珍回到厨房把仅有的那碗肉，倒出三分之二喂给小黑。剩下的那三分之一留给夜里那只黑猫。

李珍：“小黑，快吃。吃完了跟着新的主人去吧。”小黑时不时地抬头用黑溜溜的眼睛看看李珍，低着头接着继续再吃，它感觉到这是在这个家里的最后一顿午餐。

放羊人：“这茶喝完了，姑娘你再给我杯子里添满水。”李珍添满水递给放羊人。

李珍：“你经常来这座山吗？”

放羊人：“我要去另一个山头，几年前从这里走过。小黑的肉也吃完了，我得走了。”

李珍：“小黑，去吧，去吧。”小黑起身向李珍摇摇尾巴，头仰得高高仍盯着李珍看。

放羊人：“小黑追上前面领头的那只公羊，挡住它。”

李珍:“小黑，去挡住它。”李珍指着那只领头的公羊，小黑在奔跑与叫声中迅速拦住了那头羊。

放羊人：“姑娘，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