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助人摸妻 (1/6)

钟玉成所给的钱，景令阳娘俩是坚决地拒之分文不受，只收了一件礼物，那件礼物是由一块金黄色的绸布包着。在客人走后的那天晚上吃完饭以后，令阳妈打开看的。打开那块绸布一看，里面是一个浅紫色闪着亮光的木盒子，掀开那个木盒子的盖子，见到里面躺有一对各有三两重左右干透了的完好无损的根状东西，须子不少，还挺长的，她吃惊地叫：“妈呀，这不能是棒槌吗？！”

坐在旁边的令阳仔细看了以后，也吃惊地说：“同俺挖的那根东西不一样，说不定就是真棒槌！”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出来，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景令阳就敲响了上沟子屯老孙家的街门。孙启旺刚刚扫完了院子里正准备回屋里吃饭，他听到敲街门的声音后，嘴里嘟囔地说：“这谁来干什么，大清早就来敲门？”

孙启旺打开街门一看，敲门人竟然是景令阳，自己那个已故的好友景元正的儿子。景令阳见开门人正好是孙启旺叔，便问了一声好，之后就请他给看看自己抱的这个木盒子里面的东西。

孙启旺接过来那个木盒子，打开后仔细地观看了一会儿之后，两眼放光，面现惊色。他又看了一下那个木盒子，若有所思地问道：“俺没有猜错的活，这东西是谁送给你们家的礼物,而且送这种礼物的人与你们家的关系非同寻常，俺猜得对吧？”

“对，是俺们家的一位亲戚来看望俺们时带的礼物。”景令阳回答道。此时他只好把钟家人说成是自己家的亲戚了，他不想说明钟家人来看望他们的那些缘由。

“你们家还有这么一位亲戚?”孙启旺听后感到惊疑。“他家住在哪里，他是干什么的？”他又问道。

“住在……住在北面边外［1］那个地方，做大买卖的。”景令阳含糊其辞地回答。

“噢，这就对了，原来那个人是做大买卖的！”孙启旺听后相信了。他知道岛上多少年来一遇到荒年就人家逃荒去了边外，其中有的人家后来做上买卖就发财了。

景令阳听了孙启旺这句话后即刻就意识到那两根东西十有八九就是棒槌，但他心里还不托底，所以便赶紧问道：“叔，你说呀,那一对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棒槌，真正的棒槌！”孙启旺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景令阳听后心中十分欢喜，嘴里念叨说：“原来棒槌就是这么一个样子呀！”

孙启旺又看了看那两根棒槌，不无羡慕地感叹地说：“你们家今年与棒槌有缘啊，你入秋时挖了一根假棒槌，可到了冬季竟然有位亲戚亲自登门送来两根真棒槌，这真是‘财要来时想挡都挡不住’呀！看来，你们家要转红运喽！”

景令阳心中欢喜了少刻之后，又感到不安了起来。

因为他意识到，那一对棒槌肯定是钟家人花了不少的钱买下送来的，他后悔当时没有问问或者看看那金黄色绸布里面包的是什么东西，如果知道是棒槌，他是绝对不会收的。他这个人不愿意，不忍心收受人家的钱，收受人家的礼物，特别是这么贵重的礼物。在他看来，收受别人钱物是好财、贪财、贪得无厌的行为，是令人鄙夷、憎恨、诅咒的，为真正的高尚的人所不齿。他有这种思想境界，主要是他受那位先生的教育和影响的结果，其次，是他受已故的父亲的人品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人生观的形成。

他回到了家里就把孙启旺叔认定的结果说给妈妈听，她妈惊愣了，便感叹地说：“那个钟震真是个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人哪，你爹当初没有白救过他呀！”

景令阳的意见是把这个礼物原封不动地放好，待钟玉成再来的时候退给他们，可他妈妈却认为他那样做有伤于钟家人的盛情美意，有损于钟家人的尊严，既然收下了就不能再退给他们了。景令阳听了妈妈这番话后，寻思寻思觉得有道理，就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景令阳考虑到自己正缺少一只舢板用，就同妈妈商量把这两根棒槌卖了，妈妈同意了。

那么，怎么卖好呢？景令阳考虑到自己到处去找买主肯定是不行的，因为自己不知道这两根棒槌究竟能值多少钱。如果找孙启旺叔给帮助卖吧，虽然知道他是父亲的好友，但自己毕竟对他接触得少，了解得不多，判断不出他的为人，所以自己不怎么敢委托他帮着给卖了。景令阳争取妈妈的意见看看委托谁给卖好，妈妈的意见是委托景老大帮助卖好，自己也认为他是个人品非常好的人。

景老大认为卖棒槌这件事情委托给孙启旺去办最为合适，他认为孙启旺是一位诚实、善良，没有歪心眼的好人，还懂行，所以就去找他。

孙启旺自己从来没有卖过这种贵重的东西，他就犹豫了良久才勉强地答应了。他之所以在犹豫之后还是答应了，其主要原因有三点：一是，自己不但不好意思驳了景老大的面子，就是看在已故好友景元正的面子自己也不能不答应；二是，自己对景令阳这个小伙子也十分喜欢，自己愿意帮他这个忙；三是，自己同滨城里那两家收购药材的大药店里的人比较熟悉，可以向他们请教，也可以给他们一点代劳费帮着给卖出去。

八天以后，孙启旺领着一位外来收购药材的老客来到景令阳家里看货，他顺路特意把景老大也叫来了。那位老客看完后，便一口价给的是五十块大洋，他声言那两根棒槌拿到了哪里去卖，都很难超过这个价钱。孙启旺在这之前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