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背负众生 (1/4)

“怎么会这样？”

那道声音更是虚弱了，语气中充满了不解与困惑。

“大道虽无情，且尚留一线生机！然而如今为何会这般咄咄逼人，甚至不惜以身亲临…”

“如要说雷劫等，是道之规则的化身，那这天眼，便就是天道亲至，执行刑罚！”

此刻，李怀仁神情恍惚，看上去有些呆滞，任凭那道光束落在头顶，竟是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因为他不想。

一种莫名的念头，悄然爬上他的心头，在左右着他的思想，就像是体内有另一个自己侃侃而言，掌控着乾坤。

“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任何人都逃脱不了天道的掌控！”

什么人定胜天，什么事在人为，都是妄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万物皆在天道的掌控之中。

就好比高高在上的修士，视人命如草芥，又比如掌握生杀大权的王公大臣，容不得他人丝毫忤逆，无论神仙还是凡人，皆是如此，更何况是天。

“放屁！为者常成，行者常至，乃是自古不变之理！”

但又有一个声音提出反驳，人不能胜天，那是力量太过于渺小，信念无法撼动天地，那是无法做到持之以恒，若想要改变一切，就要先改变自己！

唯有己强！

“啊！”

李怀仁大叫，感觉脑袋嗡嗡直响，似有无数道声音充斥在脑海里，争论不休，如一片混沌，混乱不堪。

“魂来！”

登时，一声大喝震在心头，万千声音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脚下一软，旋即跌坐在地，竟是不知不觉间差点迷失了自己。

李怀仁抬头仰望，一团如梦绮丽的光团悬在自己头顶，乌芒纠缠着金光，血色交织着磷火，暂时挡住了那漆黑的光柱。

只不过，它们在那黑色的光束下，消融的极快，怕是撑不了多久。

“咳咳！”

一朵残云降落，化作一个佝偻的身影。

是那个老妪，只是她的脸色难看至极，越发的有些苍白，周身的那些黑气不再，露出了她那枯槁的身子。

“…前辈”

李怀仁大喜，就要过去搀扶，谁知那老妪蓦地退后一步，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过来。

“老了，不中用了！没想到这阵势竟是远远超过了那人将要面对的”

老妪咳出一口黑血，身子颤颤巍巍，一双空洞的眼睛紧盯着他，似要将他看透。

“前辈，你不必这样，大不了就是一死！”李怀仁心中一酸，想要劝她离开。

“混账！”

老妪发出一声怒喝，长杖猛然敲击大地，顿时阴风哨哨，鬼哭之音绕耳，地面争先涌出几道黑色的阴气，融进她的身体。

“你的命，现在已经不单单是属于你自己，我人族历朝历代之先贤以身殉葬，只为有一天可以重整这天地秩序，纵然九死而不悔，你怎又轻言放弃。虽然不知它们是谁布的局，又为何这般护着你，单凭你引起的这番阵仗，未来的成就注定非凡，也不枉我提前出世。”

说罢，老妪猛咳几声，皱起那花白的双眉，看向李怀仁，最后如泄气一般，长叹不已。

“但你终究不是那人，那人的天命天下无双，亘古以来只要出现一人身上，就注定不会再赋予第二人。”

老妪的眸中透露着深思，目光游离天外，似乎有些不解！

“前辈，你所说的那人究竟是谁？”李怀仁忍不住问道。

先前他就有所困惑，这个老妪之所以出世，便是误以为自己是她所要等的那个人。

而那人是谁，究竟又有何特殊，他不得而知。

“那人天资无双，注定凌驾于诸天之上，受万族膜拜，是我族希望，今日我这般助你，倘若你若有心，希望将来能助他一臂之力，相辅于他，也不枉我拼死相护。”老妪说完又咳几声，手脚一时竟有些颤抖。

李怀仁想要上前搀扶，可是那老妪依旧是摆了摆手让他不要靠近，他只好点了点头表示答应，若是以后遇见那人，定助他一臂之力。

“万世沉浮，只为一朝！”

老妪颤巍身子轻挪几步，身影越发显得佝偻，口中轻声念叨着什么，无法听清。

“前辈…”

李怀仁心中不忍，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虽然与这老妪相处很短，但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份善意，只是这善意中透露着一丝凄怆、一抹悲楚。

虚空中，那绮丽的光团一沉，剧烈的颤抖着，那黑色的光束很厉害，片刻的功夫就把其消融了小半。

“亦余心所善，纵九死其犹未悔！”

倏尔，自空中又陆续降下几个身影，赫然是那白骨巨人、血凤、金莲，不过此时它们都是身似透明，快要破灭。

它们对着老妪点了点头，而后轰然爆碎，各自化作一团秽气，涌向天空，全都融入了那斑斓的海洋中去。

“唉，看来只能拼上一拼了，希望你能坚持的住。”

老妪眸中发出一道慑人的光芒，也跟着化作丝丝黑气，与空中那个光团合为一体，而后光团迅速下沉，顺着李怀仁的毛孔、眉心钻了进去。

“啊！”

李怀仁大叫，感到全身一阵冰冷，每个细胞都似被冰封一般，一阵撕裂感从身体各处传来。

轰！

轰鸣声不断在他体内回响，无数暗红色的血雾透过他的皮肤溢出，变作一副血色的铠甲披戴在他的身上。

“桀桀桀！”

‘李怀仁’像是变了个人，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