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虞娘子的“申诉” (1/2)

画纸铺开，磨研好，陆青湘凭着清晰的记忆，将何记首饰铺案发现场一笔一笔描绘了出来。

回忆着邵玄冬与郭明朗的分析，再度还原到了案情当中。

“如果凶手既不是朱老三，也不是何锦，或是他遣的人……”陆青湘沉在自己的思绪中，“那对方能用什么借口唤开门呢？

三更半夜，不止一人，虞娘子为什么会放心呢？还毫无戒备地转身，准备给对方沏茶？”

陆青湘紧紧盯着画中的景象，眉头深凝。

到底有什么重要的理由，能让一向聪慧的虞娘子暂时放下了戒心？

一道灵光闪过。

陆青湘的脑海中蓦然想起了铺头角落散落的鲜果、染血的肉干，还有翻倒的竹篮。

明明是在角落里，为什么会被带倒呢？

“将军。”陆青湘抬首看向邵玄冬。

邵玄冬正翻看着关于山上女尸的仵作初步的尸检记录，陆青湘在绘画回忆案情的时候，他也没有打扰。

听到陆青湘的呼唤，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粗稿，“怎么了？”

陆青湘的呼吸有些微喘，“我们在案发现场查看的时候，你和明朗曾推断，虞娘子被凶手从后面挟制住后，还曾剧烈挣扎过对吗？”

邵玄冬点头，“没错。撞倒了椅子，还带翻了一些店内其他的东西。”

陆青湘的声音有些激动，“如果凶手不止一人，虞娘子其实已经知道挣扎无望，逃脱不了了，她会不会故意留下一些线索来提醒事后查案的人？”

邵玄冬站起身，走到陆青湘身边，看向画纸，“有什么发现？”

陆青湘连忙提笔，在画上勾勒出几样物什，“虞娘子出事的当天，曾与我们相遇，她手里当时携带的就是这只竹篮。

竹篮里的鲜果，还有肉干，都没有动过。原本是放在角落，应该是虞娘子在挣扎的时候才碰翻的。可这距离，实在有点远啊。”

邵玄冬沉吟起来，“没错。如果是出于本能挣扎，的确没可能挣扎到那么远。

如果是想碰翻一些东西来发出声响引人注意的话，撞翻另一个方向的花，还有墙上的挂屏更好。”

陆青湘也站起了身，双手交握在一起，踱起步来，“这只竹篮里的东西，她原本是打算孝敬给巫医瞿越的，但瞿越当时并没有收。

下山的时候，她遇见我们，也正好提到了这件事。

出事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无力摆脱，一眼看到这只竹篮，所以便拼着最后的力气，想办法碰翻它。

就是为了告诉我们，凶手与这只竹篮有关！是瞿越！”

邵玄冬点头，“如果你的猜想都对的话，那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虞娘子会放凶手进门。”

“只要对方告诉她，有方法医治她夫君何锦的病……”陆青湘停下脚步，似叹似悲，“也只有这样的信息，才能令虞娘子乱了方寸，减了警醒。”

说到最后两个字，陆青湘的语气哽咽起来。

邵玄冬上前，将陆青湘揽进怀中，出声安慰，“天理昭昭，如果这真是虞娘子最后的申诉，我们一定会替她讨回这个公道。”

“老大！”郭明朗突然蹿了进来，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又猛然止住了步子，有些尴尬地停在原地。

陆青湘退开邵玄冬的怀抱，两人看向郭明朗，“怎么了？”

郭明朗轻咳道：“山上发现的那具女尸，身份已经确认了。”

“是附近的人？”

“嗯。而且，老大和嫂子你们肯定想不到。”郭明朗的语气显地有些怪异，“那女尸不是别人，就是之前西郊被拐的王家大儿媳。”

邵玄冬与陆青湘两人神色一变。

这件事，他们的印象再深刻不过，他们可是亲自去王家看过现场的。

“怎么会这样？”陆青湘有些难以置信，“一个被拐了半个多月的人，怎么会死在了子母山？衙门的人不是说，拐子早已经离开了上京，逃地远了吗？”

郭明朗道：“我听到的时候，也不太相信，还亲自去问了那个认尸人。她就是王家的邻人，同王家两个儿媳经常来往，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之后，她又叫了几个同村的人来认，也都说是。其中一个还说出了王家大儿媳身上的疤痕，都对得上。

我想来想去，恐怕只有一个解释能通。那些拐子根本从头到尾都是在作戏，除了骗了王家三父子，也骗了官府。

拐子可能是真逃了没错，但王家两个儿媳，恐怕早就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现在只找到一个，也不知道另一个怎么样了。”

“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呢？”陆青湘看向邵玄冬，“就像被当作替死鬼的朱老三那样吗？

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真凶既想杀人，又不想担责任？还真是龌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邵玄冬道：“凶手显然是早已定好目标，为什么挑上的是王家两个儿媳？作案的动机又是什么？瞿越那边查地怎么样了？”

“将军。”查探瞿越的卫士，还有黎千几乎同时跨了进来。

邵玄冬看向亲随黎千，“你先说。”

“是。”黎千禀道：“县衙那边，之前被推出来说是毒死朱老三的那个牢卒，家里就在不久前得了一大笔不明来历的钱财。

而这笔钱财的经手人，是县丞的一位随吏。属下花了些手段，从他嘴里套了些东西出来。背后指使的人，来自宫中的一位内使官。

到底是谁，那小吏却如何也不肯说了。”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