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进山 (1/2)

沐雪便也不再跟他客套了，道：“第一，你儿子媳妇想跟你们脱离关系，你们也嫌他们累赘，这一点倒是一拍即合，没有异议，我看不如就此分开也罢，一家人撕破脸到这种程度，再在一起也没了意思，您说是不是？”

“第二，您找你二儿子木之华要的所谓赡养费，我作为疑似他们的女儿，以及疑似您的孙女，可以暂代他们支付这笔费用……”

闻言，木家其他人眼睛不由一亮，木老爷子浓眉往上微微一挑，三角眼里精光闪过……

木之华沈氏惊讶的张大了眼睛。

“……不过想我这头大青牛却是不可能的，我劝你们早撤了这心思。”沐雪毫不客气道。在这件事上必须斩金截铁。

一句话，打消了多少人的美好愿景。大家迅速又恢复了脸上的冷漠，继续听沐雪怎么说。

“我车上还有一些食物衣鞋之类，算算也值一二两银子，可以作为今年下半年和明年的赡养费，除此以外，我也是分文无有，你们看着办，要不要都随你们，在这荒年景里，这些东西可都是可以救活几条人命的，有钱也没地方买的！”

“以后等你们二儿子立下足，赚到钱了，再分期送银子给你们，也就只能这样了。”

……

一番讨价还价下来。最终，牛车上所剩吃喝穿用的物品十分之六七换了木家二房的人生自由。另外，木之华还答应在十年之内，每年给木老爷子送二两银子……

……

……

牛车踏着夜色，重新上路，坐在车厢里的沈氏愤愤难平，不停的数落着坐在前面车辕上的木之华。

“大丫头明明说好的，一年赡养费是一两银子的，还偏要给一年二两银子，穷啥大方呢？当银子是那么好赚的吗？你木之华到现在为止，赚过几个钱？”

“现在咱两个生活都还没有着落，大丫头又将车上大部分的吃喝穿用，都填了你们那老木家的无底洞，你倒好！许下这么多的赡养费，以后要是给不上，看你们老木家人能不能放过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老木家人的那点破德性！”

“就算是紧紧巴巴勉强凑齐了，只怕两孩子又得要饿肚子了……我早就看过了，你木之华不把我们一家人的命填泛你老木家你就是不甘心！”……

木之华坐在车辕上，骂死不吭声。他身上挨过拳脚的地方，随着牛车走动，一晃一晃着疼，哪管沈氏骂什么，反正他也是被骂惯了，总又少不了他一块肉。

地下走着的石老爷子，低头看着月亮下自己的影子，默不作声的往前走着，心里却默默觉得好笑，这两口子……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打是亲骂是爱呢！

又抬头看看满天烦乱的星斗，叹道：沐雪丫头这回倒算是因祸得福了，好了傻病，也找到了爹娘妹妹，总算是一家人团聚了。

唯一遗憾的是，这丫头以后可能就会跟他们生疏了……

……

牛车行到通往山上的唯一的那条山路时，已经快要到子时了。两大家人停下车，胡乱用些晚饭，喝了些水，就地扎营休息了。

牛车的车棚，自然分配给一行五个大小女人。另外三个男人就在旁边地上铺了些干树叶子躺下睡了。

柴火堆起了一个火堆，四周被沐雪细心的隔出了一个防火带，明亮跳跃的火焰一直能够烧到天明，一来驱赶蚊虫，二来，也可以威吓山里的野兽。

另外还有一头彪悍听话大青牛在旁边睡着。这让几个人心里多少也添了几分踏实。

一夜无话，两家人一觉睡倒了东方发白。

沈氏最先睡醒了，她一向勤快，起早惯了。往日在老木家的时候，都是凌晨寅时就起来，先去割草，然后煮一大家的早饭，洗一大家子的衣服，等到别人都起来了之后，她一大片的活已经都干完了，跟大家一起吃了早饭，就要到地里去忙活了，

而朱氏则在后面慢慢腾腾的洗碗，等她到了田里，都已经辰时末了……

……自从丢弃了女儿之后，沈氏的睡眠更不好了。

而这一夜，她却睡得无比踏实，连一个梦都没有。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勉强睡着了，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做噩梦，醒来又忍不住伤心……

果然，离开老木家这个决定，还是对的。

众人陆续去解决了排毒问题，回来之后，用少量的水擦擦眼睛，折了柳枝刷牙，就算是洗漱过了。吃了早饭，便开始进山。

按照山下人家说的，要翻过这座山，走小路得十来天，若是像他们这样走盘山大路，可得加一倍的时间。

大清早的，大家觉得自己休息得又好，所以都没坐牛车，都在地下走着。

上坡路，让大青牛也轻松点。

和之前沐雪以及老石家几人的感觉一样，木之华夫妻只觉得自己身上是前所未有的松快。

昨天的伤痛就像完全好了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精神足够的饱满，神采奕奕。

再看看小女儿小雨。小娃儿笑眯眯的活蹦乱跳，全无以前跟在老木家那些人后面那萎靡不振的样子。

木之华啧啧称奇，连连感叹道：“人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竟然还真有这么回事。这样高的山路，爬起来竟丝毫不觉累，神了，神了！”

“一天一头猪，不如一觉呼！”沈氏一边走着，一边注意路边的野菜啥的，只要看见能吃的，她都顺手把它摘下来。一边道：“人不管啥时候，都要把觉睡好了，人才能有精神！”沈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