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地狱天使 (1/2)

“真是不可思议......在那种情况下，明明杀死媒介，远比唤醒他要来得容易得多。”

璇夜看着枯萎的媒介，不由地发出了惊叹。她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竟可以在不杀死媒介载体的情况下，破解死灵回渡。甚至，让艾斯可以摆脱她强大的束缚。但偏偏迪文就拥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璇夜有了一种想法，她渴望得到这种奇怪的力量。

“还有那刚刚爆发的原生目不转睛地望着轮椅上的女孩，阴影中看不清她的脸。虽然迪文早有准备，但心中仍是不免揪紧。迪文不愿相信自己被璇夜欺骗，她那柔弱却善良的形象曾经流露地如此自然。何况，她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在她那样年纪的小孩，都还在课堂里学习基础知识，还叛逆地和家长作对，还四处撒泼，肆无忌惮地享受着无拘无束的生活。甚至，连曜能素基本性质都还无法形成。

“从出生开始，我们就应该学会如何在这世上扮演各种角色。所以，我尊贵的来宾们，请你们不必感到如此惊讶，惊讶此刻的我会以会场主人的身份现身。”璇夜端端地坐在轮椅上，用一种小孩特有的调皮口吻说道。但是，她绝不会像一般孩子那样单纯了。

“没错，就是她！”赛梅莉丝压低的声音有些颤抖，“13号实验体......”

一个年幼的女孩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绝望......

“璇夜！”陆明轩喊道，璇夜曾经就像接近迪文一样，接近了陆明轩。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呵呵，是啊，我是谁......哦，我不属于这里，我是来自地狱的天使，又是被天堂驱逐的死神。”璇夜忽然变得阴冷而又黑暗，就像换了一个身份在说话，“如果我的宾客需要，那么，请记住我不值一提的身份......”

璇夜说话时不经意的停顿，却让众人屏住了呼吸。

“『黎明』第十神柱之侍奉者，『荼冥公主』。”

“黎明！”迪文不禁发出声音，他从未想过，璇夜会是黎明的神侍者。

贪狼星其实有所怀疑。在黎明浮现于世之后，他通过这段时间了解过黎明。他知道这是一个相当强大的异端组织，强大到就连前国军大将欧文、圣辉骑士之首崇厌、神秘的浮游岛命运组织都不敢忽视。他也能猜到，深红佣兵组织的幕后金主，也与黎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曜阳市时，深红的低级佣兵，充当着被称为『魂煞之灵』的女人的廉价人力。那个女人便是有仅凭一人之力，轻轻松松从曜阳市监狱捞出犯人的黎明神侍者。

“崇厌大人所指的黑暗，难道是她？”琉荧惊异地望着前不久还单纯可爱的小女孩，而在这之前，他们根本没有一丝察觉，想到这，她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不是的，不会的......”露露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那么喜欢璇夜，那么渴望和璇夜做朋友，但现实却又如此的讽刺，“小夜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

“看着大家脸上意犹未尽的神态，想必死灵派对还很合意吧......”

“璇夜！”迪文扯着嗓子，吼破了嘈杂的黑夜，“做了那么多事，到底是为什么！”

可璇夜选择无视他，继续自己的话说着：“当然，如果不够开心，如果需要的话，小夜可以亲自陪大家玩......”

“难道你忘了，你忘了你要追求的幸福？当初那个善良的、像天使一样的璇夜，哪里去了！”

“迪格瑞恩，小夜的朋友，黑猫先生也很爱和大家一起玩......”

“璇夜！你回答啊，你明明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装什么看透一切的样子！”

“够了！”璇夜愤怒地回应了迪文的执着，“不要破坏我的雅兴！不要破坏这个聚会的气氛！”

“你根本不是由衷的快乐！”迪文吼道。

“你明白什么？你经历过什么？啊，对了，你可曾见过地狱的模样，你可曾尝过绝望的滋味，你可曾在无尽的深渊中体会比撕裂ròu_tǐ还难过的孤独？”

璇夜作出这番呐喊时，赛梅莉丝低下了头。那段时间到底有多么黑暗，到底有多么肮脏，有多么残酷，即便从天选军训练营中走出来的人，恐怕也无法体会。

“每一分每一秒，它们都像是恶心的蛆虫，在我的脏腑内钻来钻去，它们都像是魔鬼的牙齿，疯狂地啃噬我的皮肉，它们都像是锋利的刀片，在我的骨骼上来回剐蹭。可是，这绝不是最难熬的，绝不是......”璇夜垂着头，艰难地诉说着，“所以啊，迪文哥哥，你根本不会懂的......”

“可那都过去了！”迪文用力地挥了下手，“现在的你，是璇夜，和别人一样，是该追求幸福的璇夜，不是什么原生载体！”

“但凡经历过不堪入目的过去，或许都会使人性扭曲，越是绝望，那人性，便越会被扭曲到无法复原的程度。”贪狼星抱着手，一幅严肃的样子，像是在提醒迪文，“别忘了，她可是以看着别人手刃亲父为乐的恶魔。”

“能做出那样的事，也许，她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安亚也说道。在他心中，未曾谋面的璇夜，的确做了太多过分的事。

“不能称之为人？呵呵呵......”璇夜似乎听到了安亚的声音，竟发出了极具讽刺的笑声，“对呢，像我这种人，确实早该被抛弃呢。”

“不！璇夜，你绝不是这样的人！”迪文拼命地喊，想要用自己的声音淹没所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