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乌烟瘴气的仙界 (1/2)

仙界方圆辽阔，秦朝颜和元雍日行千里不在话下，但带着梅香这么一凡人，便也无可奈何的放慢了速度。

姜雪装模作样的表达了一番歉疚，行为上却越发磨蹭，反正她一介凡人在天上飞来飞去，吐个那么三五次也不会显得特别突兀。

仙人腾云驾雾看着俊逸潇洒，但若是没有修行的仙骨支撑，飞天的高度瞧着都会让人头晕。

临空疾行赶路，因为秦朝颜仙力略弱，便由元雍出手来维持梅香身上的保护罩。

元雍的修为自不用多说，法力浑厚至极，丝丝缕缕的魔气缭绕在假梅香的身上，带着魔界特有的沁凉。

姜雪一个激灵，仙界边境日复一日的接近，若就这么放任秦朝颜进了魔界，那可是姬瑾言的地盘，要再找机会下手就更难了。

姜月可是下了死命令，为肃仙界风气，一定要就地格杀秦朝颜。

姜雪看了一眼前面的秦朝颜，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阴影打在眼底，眼神幽幽。

没过多久，假梅香的脸便白如金纸，她死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又是一阵提速后，身形不稳的晃了晃，要不是元雍及时用法力稳住，差点就这么栽下去。

秦朝颜摆手停下：“梅香？”

梅香抬起头，露出一个强撑出的虚弱笑容：“小姐，我没事。”

秦朝颜皱了皱眉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在这一晚。”元雍不置可否，这一路元雍基本上就不说话，总是一副不咸不淡的神色。

秦朝颜也算是看出来了，元雍也不屑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摆明了疏离的意思。

秦朝颜有些哭笑不得，心里也清楚这元雍估计对自己没什么好感，想必是知道自己和瑾言的关系。

不管仙界圣主姜月对她怎么喊打喊杀，都摆脱不了她是仙界中人的事实。

这一路保护大概也只是出于兄弟间的道义了。秦朝颜也没有多说什么，日久见人心，说太多了反而不好。

仙界一日的光景，人间可能已沧海桑田。

暮色渐阑珊，点碎的星光像沿着天际一把洒下的金粉，在夜色撑起的黑暗天幕中闪亮，远方与地平面连成一线，目不能及，顿时有天地悠悠之感，远眺星辰，美得不可方物。

秦朝颜闭眼感知了一下，这里的仙气越发稀薄，仔细去辨别还能隐隐约约的感应到魔气，与仙力的中正平和有所区别，魔力有种冰冷的带着吞噬意味的凉意。

秦朝颜估算了一下，约莫着还有一个月，就能到魔界了。

三人就地歇息，元雍碍于男女之别，与两个女子隔了点距离。梅香靠在树干上歇息，秦朝颜，元雍都是修行中人，相继打坐调息。

是夜，梅香攸得睁开眼睛，看了眼身边的小姐和不远处的元雍，脸上露出点尴尬之色，拎着裙角起身往树林深处走。

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就可辟谷，超脱了人间烟火，自然也就不需要解手出恭一类的。

可梅香是凡人，未能免俗，吃喝拉撒是人之常情。元雍在梅香醒来的那一瞬间便被惊动了，他露出了然的神色，极为君子的屏蔽掉了自己对方圆一公里之内的感知。

修为到了他们这种大能，不用刻意，空间里的每一丝波动都在他的感知范围内。

姜雪察觉到空间中元雍神识的有意收缩，先是一喜，旋即无意识的开始反复磋磨手指，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来。

按道理，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连大能们的神识为何物都不知道，元雍根本不用在意自己一个凡人的想法，况且，即便元雍真的窥探，也不是一个凡人能知道的。

这种习惯成自然的体贴，怎么会出现在一个魔族人身上？

一想到魔族这个词，姜雪的脸色便飞快的冷下去，不管元雍出于什么想法，也算是帮了她大忙，减少她被暴露的风险。

树影幢幢，姜雪背在阴影处，抬手凝聚仙力。

丝丝缕缕的亮光在她手里连成一线，勾成了一个繁复瑰丽的符号。

姜雪低喝一声：“去。”

符号从姜雪手掌脱落，直直没入地底，消失不见。

姜雪窸窸窣窣的从阴影里回到火堆旁，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元雍所在的方向。

元雍的神识又重新铺开，无声的挑起了守夜人的角色，梅香阖眼沉沉睡去，似是一夜安眠。

就这般走走停停，初时还会经过一些灵山秀水，里面藏着仙人府邸，举办些曲水流觞的盛会，越到后面就越来越开阔，也越来越荒芜。

偶尔秦朝颜会驻足，像是自言自语般道：“仙界，何时变得这般模样？我都快不认得了。”

她执掌仙界的时候来过这里，那是这里还是草长莺飞，一派平和喜乐，万年光景过去，这里居然成了死地。

元雍难得主动接话道：“当今圣主荒疏管理，笼着圣宫那一般子大小仙人，夜夜笙歌，醉生梦死，荒成这样也算正常。”

不待秦朝颜开口，梅香抢先接口道：“这里既然是仙界与魔界交接，多年战乱不断，自然不会有人定居。”潜台词居然有点为姜月开脱的意味。

话虽如此，与梅香一模一样的面孔下，姜雪的眼里是化不开的阴霾。

因为元雍说的，确是实情。

元雍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梅香，以为是秦朝颜和她提过这些，也没深究，只道：“那姜月对内荒唐无度，对外好战喜功，想那万年前仙魔两界也不是没有太平过，但自她任了圣主，便一心想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