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万物生长 (1/2)

林笑语随手挽了一个高马尾，白长t加牛仔，干净利落出门。夏白芨问需不需要她陪，林笑语笑道，“算了，你对这个又不感兴趣，让你陪我会让你无趣的。”夏白芨见她做自己热爱的事情时眉眼飞扬，一双眼睛里满是神采，不由笑道，“嗯，那我给你留饭。”

林笑语走出宿舍门，总感觉哪里不对。

这股不对的感觉让她分辨了一下，好像是在眼睛的余光里。

聚焦，发现目标。

沈苏木？黑色衬衫似乎是他的标配，身子挺拔，眉眼清冷，站在那里自成风景

林笑语好奇地上去打招呼，“这么巧，你也在这儿，你是有什么事吗？”

“等你。”

？？？

“过来。”

林笑语脑子还在卡机，不自觉跟着他上了车，直到车子发动的声音惊醒了她。

“e……我还有事，我是要打算去市里的。”林笑语慌了。

“嗯。”沈苏木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林笑语也算摸清了他不会解释的性子，只能自己想了。

他怎么知道她要去摄影展？时间地点都知道得这么准确，应该是有人告诉他的。自己只向两个人提过这件事，夏白芨和沈之沐，看来是沈之沐告诉了他。看这样子他应该是陪自己去摄影展了，所以在自己楼下等她。

林笑语想的都对，唯独错了一处：不止沈之沐，其实夏白芨也背叛了革命……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方向盘，银色的袖扣反射阳光，嘴角有一个林笑语看不出来的小小的弧度，“这个摄影展好像有你的一张作品。”

“嗯？嗯。”林笑语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的突然开口，“有幸入选一幅作品，主办方给了我几张门票。你呢，你也是想看看吗？”

“不是。”

不是想看摄影展那就是……林笑语摸了摸鼻子，识相地没有再问。

沈苏木微微侧脸，“接下来几天有什么安排？”

“回家。”非节日回家或许会让人感到奇怪，林笑语便向他开口解释，“是我老爸那个老顽童，说到酿梅子酒的季节了，让我回家陪他一起捣鼓，还骗我们辅导员说他出车祸了，要我回去照顾他。”

“伯父真是个有趣的人。”

林笑语自然没听出这其中的深意，因为没一会儿，摄影展的地点便到了。

林笑语出示了两张票，两人进去，发现里面热闹非凡。

今天的摄影展倒也没办其他的主题，在这晚春便展出的是春日的照片，十分符合时节。有道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春天每年都有，但不一样的人，眼睛捕捉到的、感受到的光影大不相同。

两人并肩行走，沈苏木时不时替她拂一下冲突的人流。

“你入选的那幅作品在哪里？”

林笑语仔细回忆这里的布局，“走吧，我带你去。”

七拐八弯走了好一会儿，来到一个小小的角落，林笑语指着一幅苔藓作品，“喏，就是这里了。”

平日地上连成一片、没有细节的苔藓，在微距镜头下，展现出它们精细的植物结构。鲜嫩欲滴的茎上面连着绿色半透明的叶子，整株植物上有许多晶莹透亮的水滴。旁边的蜗牛是这样一个小世界中最巨大的生灵，蜗牛壳虚化了，聚焦在头和两只触角上。虚化的背景让目光聚焦主题，通过微距，看到许多平日肉眼忽略的动人景致。

沈苏木凝视片刻，“拍得不错。”

林笑语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好啦，我们去看其他的作品吧，刚才大略扫了两眼，这次优秀的作品不少。”

“嗯。”

习惯了他的寡言，倒也不觉得尴尬，林笑语向着自己感兴趣的区域走去，沈苏木便默默地跟在一旁。

这里也有春树的展位，林笑语看着那些姿态各异的树木和枝叶，看着独属于春日的光影穿过这些沉默生长的挺拔身姿，无论落叶的、不落叶的都有自己独属的魅力。

“这个是木兰亚纲的……”林笑语有些吃力地分辨着一棵树。

“香樟。”

“是了。”林笑语有些惊讶于他对这些也有涉猎，便指着另一张自己没有分辨出来的树木问道，“那这个呢？”

“玄参科的泡桐。”

林笑语不由抱拳，“惹不起，惹不起。”

两人又去了春华的区域，满眼繁花似锦，姹紫嫣红，连最小最不起眼的小野花也被摄影师的镜头捉到，放大之后的模样比平常的花朵更为动人。让清醒的头脑变得纷乱起来，这是一场真正的视觉盛宴。

“从前冬天冷呀　夏天雨呀水呀

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暖呀

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

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扬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

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

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

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林笑语脑海里想起《万物生》的旋律，时不时还会有王胖子的《万物死》乱入。

摄影人追逐时节，追逐光影，捕捉线条，将这个季节的一切美好都呈现出来。

林笑语笑道，“你平日里会出去看一看吗？”

“很少。”沈苏木答道，“不过……应该也不错。”

听他这样说，林笑语眼睛弯起来，“我们去看下一块区域吧。”

下一块区域是昆虫，那边围了很多小孩子。

林笑语眼神专注在即将到达的地方，没看到她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