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2/2)

间流言四起，道是葛老头恼恨叔叔婶婶多年的折磨，偷偷在他们的饭食里下了药，才导致二人突然卧床不起，流言传的多了，连带着众人看葛老头的眼神都变了，葛老头却全然不在意，少时的遭遇让他的性子变得阴鸷，不喜与人交流，一向独来独往惯了，见所到之处皆是指指点点蜚语不断，便索性离群索居起来。

年纪再大一些之后，想着葛家只剩他一人，怕往后清明寒食没有后生祭扫，便将多年攒下的银子交予了媒人，媒人倒是上心，亲事也成了好几回，可因着葛老头酗酒，喝醉后脾气火爆六亲不认，抡起棍子对着枕边人就是一顿毒打，活活将三个婆娘打跑了两个，打死了一个，自此，方圆十里的人家，一听是为葛家说亲，立时就用乱棍打出。

眼看自己已过不惑之年了却还是独身一人，为了留个后，葛老头最终还是花了大把银子从外乡买来了一个瞎眼的媳妇。两人磕磕碰碰的过了几年，到葛老头五十一岁时，这个媳妇总算是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可惜因产后大出血瞎眼媳妇也油尽灯枯了，彼时葛老头正沉浸在老来得子的喜悦中，连最后一面也不曾去见，末了也是草草下葬了。

葛老头为儿子取名为葛小顺，只望他能一生顺遂。

媳妇去后，葛老头是又当爹又当娘的照养着葛小顺，百般溺爱骄纵，从不舍得管教，以致于葛小顺小小年纪就养成了跋扈蛮横目中无人的个性，平素又爱到处惹是生非，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惹的旁人百般恼怒不齿。

终于，在他九岁的时候，因偷取他人地里的甜瓜，被家犬追赶掉入池水中后，染上风寒，又因赤脚郎中下了虎狼之药，连着高烧几日烧坏了头，从此变成了一个人人厌弃的傻子，整日袒胸露背耷拉着口水，浑身恶臭，让人望之生恶，不敢靠近。

葛老头一夜之间老态横生，可事已至此，葛小顺已是恢复无望，葛老头除了收下赔偿的银子，再在入夜后药死那家人饲养的家犬牲口外，也只得将此事翻篇过去。

看着痴痴傻傻的葛小顺，葛老头只能寄希望于花点小钱给他买个童养媳，等他长大成人后，教会他男女之事，再让他给自己生个大胖孙子以承继香火。

因葛老头出价实在太低，无人愿意做他的生意，攀扯蹉跎了许久，最后没有法子了才买下了丑丫。

丑丫被卖到葛家后，为防止她逃跑，葛老头将她用铁链锁着关在柴房里整整半月，后见她神情呆滞，不善言谈，没有半分挣扎，看管的才慢慢松散了一些。

半月后，丑丫被放了出来，在葛老头的吩咐下，挑水砍柴、洗衣烧火，做尽所有粗活。而在她做活的时候，葛小顺便将绳子的一头系在自己手腕之上，一头捆在丑丫纤弱的腰上，盯紧了她。有时玩劲上来了，葛小顺便绕着院子疯跑，他虽然只有十来岁，可是虎头虎脑的力气极大，丑丫又羸弱不堪，在他的拖拽下免不得在地上被搽的伤痕累累。

葛老头则在一边啜着小酒，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玩的兴起的葛小顺，一边想着，等再过三四年，等丑丫长成了，就让葛小顺和她圆房。

想到以后含饴弄孙其乐融融的情景，葛老头那张皱纹横生的脸也终于有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