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争吵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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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河，扔下葫芦串，捋几下湿淋淋的头发，元天昊与风木两人一人背着一个小朋友，窜进林子里就不见了。

“小天，我们走得快天黑前就能到易市了，”风木张着嘴，大口喘着气，眯着眼环顾四周镇静说道。

元天昊点点头没说话，眺望远方，好像看到了终点，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疲惫，这么多天也确实辛苦了，他想回家，不想玩游戏了。

风九跟在一旁，歪头看着元天昊，他脸上的疲倦之色让她的心有点痛，可是她却只能轻轻拉扯着元天昊的衣角，不知说些什么。

背上的两个小孩，靠着靠着就睡了，眼皮一闭，世上的纷纷扰扰便与她们无关，摇摇晃晃的一上一下，只觉好玩。

——

姜启在易市东面席地而坐，把药草摆出来，自有人上来询问，需用什么交换，最后，姜启用一部分药草交换了两匹骏马，两大车粮食，十张皮毛。

元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走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停下脚步休息一下，她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摊开膝盖上，望望站在那里招呼客人的姜启，再望望在她的手掌上滚来滚去的赤霄，心里是许久未有的满足，尖尖的鸟喙啄在皮肤上，不痛，反而是痒痒的，挠的心痒痒。

大熊乐呵的很，看不出一点疲惫，反而是放下身上的货物，就四处乱窜去了。

天色渐暗，嘈杂的易市也逐渐安静下来，来来往往的人要不是选择在易市内的与其他人一起搭个伙，在驿馆歇息几晚，要不就是在野外凑合。

几人来到驿馆门口，瞬间就失望了，元月的下巴顿时合不上了，她以为驿馆的各方面条件会好多，但是站在那里一看，几间几十平米的大房子的，整整齐齐坐落在前方，只有光秃秃的的茅草屋顶，冒着草根的泥墙。

“姜启，我们没走错地方吧？”元月带着哀怨的口气问道。

“没有，我们今晚就住在这，进去吧。”姜启望着愁到家的元月，对于自己实诚的话打碎她美梦的行为感到无可奈何，就这样吧，说道，“进去吧。”

一走进去，屋子里眯着眼的人一下全睁开眼，望着姜启、元月两人，陌生的目光还是有些压力，元月频频点头微笑问好，可是越笑越感到身边的寒意，因为脸上被姜启不知用什么草药黑漆漆涂了满脸，一笑起来，让人瘆得慌，身上其他地方也被他强制性的要求多多少少抹上了。

走到一个角落里，铺草席，躺下，瞅了一眼睡在旁边的姜启，闭眼，这些天的经历从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耳边是杂七杂八的说话声。

元月心中极其渴望安定下来，不要在行走在走不完的路途中，但是很显然，这里也不是个定居的好地方，现在这待几天，元天昊他们应该就是这几天到了，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又是一夜到天明。

大熊进来时，看见匪夷所思的一幕，睡在角落里的元月，蜷缩着，整个人都堆在厚厚皮毛中了，留着一个小脑袋出来，枕着姜大哥的手臂，姜大哥还伸手搂住元月，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大熊摸摸头，看看两人，似乎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真是奇怪的两人，路上还争吵的厉害，现在没事了，不过的确很冷，我要不要多去拿几张皮毛盖着？

姜启却是没睡，望着怀里的元月，目光柔和，他觉得自己胸膛里此时填的满满的，眉角带着笑意，真是，一睡觉就往温暖地方钻的小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上次差点就蹭到火里去了。

天刚蒙蒙亮，易市又开始人声鼎沸了，人人都想带回自己需要的货物，然后回家和自己的女人男人好过冬。

易市的确是一片欣欣向荣，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意。

此时，提高声音的争吵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元月眼睛一亮，肩膀一立，可怜巴巴地望着姜启，可惜姜启直接走进人群，看都没看，元月脸色一垮，心里诅咒姜启无数遍，真是浪费表情，脚上却是诚实的跟上去。

“这虎皮，我们死伤了好几个弟兄才得到，你竟然想用一个小酒壶就换到？而且一换就是五张，大家评评理，这划算吗？”一个手臂满是伤疤，浓眉大眼的男人吼着嗓子道，两人拉扯着黑虎皮，来来回回。

“不是，这东西是无价之宝，这虎皮我要不是有急用，我也不会用这壶来交换，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推嚷道；“您别说了，我不换，去问问其他人吧，这虎皮，你也别拽着了。”

周围人越来越多，也跟着说道，

“是呀是呀。”一人一句接着话。

“换谁谁也不干，这虎皮看着油光发亮，一看就是上等货，肯定值一车粮食。”“不换不换。”

姜启站在人群前面，盯着酒壶，不知想些什么，元月突然从他的左咯吱窝下窜出来，低头望着元月，眸子一潭幽幽深水，后面拥挤着，某人一推，元月身子向前一扑，差点跌了个狗吃屎，辛亏姜启一把拉住，然后放在自己怀里，稳稳护住，开口说，“站好了。”

元月抬头望着姜启，蒹葭倚玉树，她不是蒹葭，可姜启是玉树呀，精致透彻，眼前原生态的男人彻底让元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但也只是幻想，她的未来计划中没有姜启的存在。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拉回了元月思绪，哭泣的是一位头发半黑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