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封印 4 (1/2)

慕谦将庆洹宫的一应大小事务都交给了淑沣，之后寻了一个拜会四海龙王的借口就下了天庭，直奔无涯山而去。他穿云而过，一路疾行，即使隔着云海还是非常直观的感受到了无涯山周边的来自混沌衍生而出的邪气。

黑漆漆的一团邪气似结界一般将无涯山方圆百里包裹起来，周遭的草木生灵已经尽数被夺去了性命，好在这里离人间尚有一定的距离，否则以如此态势下去，人间也不过演变成炼狱罢了。

慕谦腾云立在半空中，双手在虚空里横画出一个正正方方的金色结界，随即将双臂展开，那结界就随着他的手臂挥动一同变大。最后整个金色结界都笼罩在无涯山的上空，慕谦反手将结界置于手掌之下叩向无涯山。那团围绕在无涯山周边的邪气立刻像是感知到慕谦的结界一般，反冲向结界，试图冲破它。

无数雷电攀附在金色的结界上，与冲将进来的邪气悉数缠斗在一起。慕谦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对等的压迫感，他不过提起一口气重新用力将结界叩向无涯山。

只听砰的一声，山摇地动，烟尘遍起，金色的结界终于落地将无涯山所有的邪气都聚集在其中。结界之中的雷电劈在无涯山周边的每一寸土地，黑色的邪气自土地中渗透出来化作虚无。慕谦将云头落在结界之外，过去的无涯山不过是个小小的土丘，可今日他站在结界外仔细地看着无涯山，发现此山竟有冲天之势，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就连身为天皇的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他的目光镇定地看向无涯山的山底，黑色的如同漩涡一般的邪气盘旋在山底周围，即使结界中的雷电试图打散它们，它们也会在渐渐地逐步聚拢，重新围绕在山底。

慕谦的左脚最先跨进结界，一脚还没踏稳已经有无数的邪气涌向他的位置。他阴沉着脸，紧接着将整个身子都探进结界里。雷电的轰鸣犹在耳畔，邪气也在他身侧徘徊，他每走一步都觉得身子更加沉重，就连原本无欲无求的心也在蠢蠢欲动。邪气越来越多的聚集在他身畔，自他的头顶延伸到他的脚踝，他听得到风声里夹杂着男女老少各式各样的声音，声音中参杂着无数的怨气。

忽然，一道金光自他身体中迸发而出，以他为圆心伏延万里之远！那些纠缠在他身侧、徘徊在结界中的邪气一瞬间消失无踪。同时徘徊在山底的邪气也被他身上的金光除去了一半，只留下残余的邪气继续盘旋在山底。

慕谦听到有人在轻笑，带着不屑和轻蔑，像是迟暮老人一般的沙哑嗓音。

“呵……这道金光倒是有些熟悉呢……原来又是你……”

声音自无涯山的山底传来，在结界中无限回响。慕谦停下了脚步，左右环顾了一番后，说道，“我本以为混沌是没有意识的，如今看来你被关在无涯山底这么久，竟帮助你具化出现了意识。”

那声音冷哼一声，怒道，“你们这些天生天养的仙胎又如何能懂得我的艰辛？这世上的一切原本都是我的，若不是你们三个破仙胎而出，我又何至于会落得如此下场！”

“没有我们也会有旁的人，你盘踞在世上千万年让大地无法重生，就连生灵也无法存活。上天早晚都会除掉你，只是恰巧将大任落在我们身上罢了。上万年的等待，我相信你每一日都渴望着破封印而出，可是如今我不会让你有如此的机会。”

谁知那声音不过轻声笑了起来，越笑越张扬，越笑越跋扈。

“你以为如今的你还会有能力封印我么？这片大地上所孕育出的凡人，他们的七情六欲、爱憎怨妒对于我来说实在是肥沃的养料。我每天受到他们的滋养，将他们心中的黑暗无限放大，恐惧、懦弱、焦虑、嫉恨……只要他们还活着一天，我就能增进一天的力量。只凭你们三个天生天养的仙胎，如今又能奈我何？！”

慕谦并没有被他的话所动摇，而是坚定地抬起脚步走向无涯山的山底。

“如果你当真有你说的那般强大，早就应该冲破了封印，而不是和我在这里唇枪舌战。你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在我加固了封印之后你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慕谦说罢已经直直冲向无涯山底，盘旋在那里的邪气似乎已经了解了他的动机，立刻涌向他的方向。慕谦身上乍亮的金光将他团团围住，任邪气如何冲过来，都无法伤他分毫。他原本想将这些邪气除尽，可邪气终究是没有实体的，只是不断在他身侧徘徊，任他法术再高强也无法伤一个无形之体。

他到达了无涯山底，在被黑色邪气所盘踞的山底隐约看到了封印的金光。他挥手招来一阵骤风将邪气尽数吹散，山底岩壁上所刻印的封印也终于透露出它本身的华光。华光仍在，只是稍显黯淡。慕谦将手指贴放在封印上，感受封印所残留的法力。接着双手迅速结印，将自己的修为化作无数金丝贴服于封印之上。

他心中庆幸，虽然封印颓败，好在只需要两成的法力就能将其重新修复，再加上他在无涯山底重新布下一层结界，以后任凭混沌如何滋长都不可能越过这两道关卡。

他凝神静思，虽有金光护身，仍旧害怕在运功之时被邪气趁虚而入。而就在这时，他又听到那个声音带着窃笑自他耳边响起。

“我看到了，竟让我看到了……”

慕谦只当它胡言乱语，继续凝神运功。

“原来不仅仅是人间的七情六欲在任我增长，还有你们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