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 4 (1/2)

夜深，白绫夜捧着那盏白兔花灯坐在屋顶似往常一般守护着柳璋卿。她看着这盏花灯想起自己过去也曾送过一盏白兔纸灯给修桀，不知道修桀是否还留着。正有些出神，就感受到淑沣的仙泽，回过神来他已经坐在她身侧手里还捧着两小坛美酒。

她将白兔花灯放在一旁，抢过他手中的一坛美酒，问道，“又来监工么？怕我偷懒跑掉啊？”

“我是怕你受不了凡间琐事的烦恼，这才带着美酒来贿赂你。已经过去了十日，你再忍耐些日子就能回天庭了。”

她开了酒坛的泥封，饮下一口说道，“倒也不急。我觉得在凡间生活挺好，而且在皇宫里不愁吃穿，又有法术傍身也不会被人暗害。即使生活在这里一辈子，我也很喜欢。”

“那你不想回天庭了？”

“想与不想最后都是要回去的。我知道你为什么执意让我来凡间替你看护璋卿上仙，你的用心我都能体会，我也不想让你们为难。在天市帝君的洞府里陪伴我的人一直都是他，这样无休无止的纠缠只会加深这份孽缘罢了。”

淑沣耸了耸肩膀，叹气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难怪离开时没有任何犹豫。我只能帮你抽身两个月，两个月之后回到天庭早晚还是要遇见。”

“那便到时再说吧，或许我可以重新做回我的落地星君，也就不必担心会在天庭相遇了。”

淑沣心里却如明镜般清明透亮，他所布的这个局要等到白绫夜回到天庭后才算开始，最后的结果或许会伤害到她，但能保住慕谦便是最大的受益。他注意到她放在身侧的白兔花灯，指着问道，“这花灯是哪来的？兔子的模样倒是跟你有些相像。”

“你并没有见过我白兔的原形，又在胡言乱语了。”

淑沣反驳道，“世间的白兔不都长得同一副模样么？难道说你这只白兔有些许的与众不同？”

白绫夜白了他一眼，回道，“自然是有些不同的，讲与你听你也不知，反正你也没有机会见识我本来的原形，不与你争辩就是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柳璋卿的命薄里叶绫是否会是他唯一的妻子？”

淑沣端起酒壶摇了摇，问道，“怎么忽然关心起凡人的命数？”

“难得柳璋卿同叶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身为一个局外人自然是盼望着他们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如果他们无法结缘，我也早早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最后伤情伤心。”

“你倒像是个看戏的看客，竟关心起这戏本子的走向。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叶绫的确是柳璋卿唯一的妻子，而且柳璋卿为了她一生都没有纳旁的女子为妃。如此深情，你可喜欢？”

白绫夜不太明白淑沣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说道，“我喜欢与否有什么要紧？这不是已经定好的命数么？”

淑沣笑了笑，回道，“是啊，是已经定好的命数，谁都跳不脱。”

正月十五，合宫夜宴。

虽说是宫宴，但朝中有权势的官员连同夫人都悉数赴宴，这其中就有叶绫的双亲叶令勋将军同嘉欣夫人。嘉欣夫人雍容华贵，轻貂软裘下尽显婀娜身姿，与身姿挺拔的叶令勋将军站在一起的确是一双璧人。叶绫因为住在皇后宫中，夜宴时便和柳璋卿坐在同一张桌上，虽然不合规矩但明眼人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原因。

今日的柳璋卿穿着一身略显喜气的橙红色，金冠玉面，已经能见得玉树临风的模样。白绫夜替他打扮时只觉得这张俊俏的小脸越看越迷人，和叶绫坐在一处实在是般配得很。

她为柳璋卿布菜添酒时嘴角仍是藏不住的笑意，柳璋卿看在眼里只咳嗽了一声，微红着脸小声说道，“白姑姑在笑什么？难道是我今天这身打扮有什么不妥么？”

白绫夜凑在他耳边，回道，“殿下这样打扮很是好看，俊俏的模样让奴婢眼前一亮。而且你和叶绫姑娘今天都穿着橙红色，模样登对令人高兴。”

柳璋卿瞟了一眼身边的叶绫，橙红色软缎衣裙衣摆飘逸，被四周的烛火映照，照得她两颊嫣红，她眼中柔波不减，不自觉地就令人看呆了。他连忙定了定神，小声回道，“白姑姑还是不要打趣我了，这是御前，你小心伺候着不要失仪，否则父皇责怪下来我也是救不了你的。”

白绫夜收了笑颔首道，“奴婢明白。”说罢就退到柳璋卿的身后。

歌舞酒宴过半，皇帝多喝了些酒，脸上泛着红晕，眼睛一瞟看到了柳璋卿和叶绫，笑着指着他二人说道，“卿儿今年已经十岁了吧？看着已经有了少年的模样，和绫儿坐在一起，模样的确是登对啊。”

皇帝此话一出，宴会上下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停，目光扫在柳璋卿和叶绫身上。其实模样登对倒也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家室对等。叶绫的出身已经决定了她的后半生注定是要嫁进皇宫的，所以谁能娶得到她谁就能得到叶家全部的支持。

皇后紧绷着后背端坐在皇帝身侧，皇长子出生已经十年，这十年间后宫再没有任何皇子降生，皇帝今日说出的这番话或许跟她心中所想的那件事重合在一起。她的双手在袖中紧握，心跳声震耳欲聋。只见皇帝对着身侧的内监挥了挥手，使了一个眼色。那内监立刻取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走到柳璋卿的面前。

柳璋卿不知这道圣旨所为何事，但看每个人脸色都是严肃，便走出桌宴跪听宣旨。白绫夜连同她身后的一众宫人也随着柳璋卿一同跪下，只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