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万物归元，不存在的改变命运 (1/2)

安顿好于梦溪，许无云转过身，低着头，浮在身体表面的灵力隐隐躁动起来。

秦楚风定了定神，有点自嘲地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等待着许无云。

随着许无云一步步走向秦楚风，灵力的范围也逐渐变大，裂骨的寒气从灵力的外围四散开来，空气中落下一层细小的冰珠。

感受到数十米开外扑来的寒气，秦楚风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又很快迈了回来，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就此退缩，只是心中的躁动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终于再也没有办法继续等下去了。

秦楚风轻轻一跺脚，地面塌陷的瞬间以超越尘土浮漫的速度冲向半空，到达顶点之后凌空翻身，冲向许无云。

许无云抬起头，冷若冰霜的脸上裂开数条口子，与之前疾风割破的不同，这一次，在那些口子里面，暗红色的血液搅动着灵力，撕裂的皮肤随之扇动着，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颧骨。

高速移动下，秦楚风的衣角染上点点星火，远远看去就像一颗白色的流星拖着绚丽而耀眼的彗尾砸向许无云。

“轰！”天崩地裂一般的撞击，三十米之内地面完全塌陷，几百米外灭灵宗被烧毁的建筑也跟着再次崩塌，天地之间狂风大作，已经完全紊乱的气流四处逃窜却找不到出口，形成一个个气旋在空中徘徊，继而又被另一团气流击溃。

落回原来的位置，秦楚风的上扬的嘴角宣示着自己的胜利，刚才的一击，他在右拳上灌注了一半的灵力，灭灵宗的宗主也是在这样的攻击下败下阵来，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低阶的夜灵者，估计此时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一阵清风吹过，浑浊的空气中逐渐显现出一个瘦弱的身影，许无云依旧是刚才的模样，甚至于衣服上都未曾多沾染一丝灰尘。

他还在继续低着头向前走着，步伐稳健，每走一步，地上便出现蛛网一般的裂痕。

“不可能！”秦楚风大惊，不可思议地看着许无云，正准备再次发动攻击，背后却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他转过脸，惊恐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的许无云，趔趄地向前走了几步，再也站不稳，跪倒在地上。

许无云抬起脸，一双完全看不到眼白的眼睛正汹涌着无尽的黑暗，撕裂的眼眶燃烧着淡蓝色的火焰，还未放下的手掌在指尖处正往下滴着鲜红的血液。

秦楚风抬起手，舔了舔指尖的血，裂开嘴，复仇的快感自内而外汹涌着，肆虐着。

“是你逼我的！”秦楚风挣扎着站起身，缠绕着灵力的拳头突然变大，脆弱的皮肤承受不住身体的变化瞬间裂开，像一在拳头上缠了一层光滑的蛇皮。

皮肤的裂痕还在一点一点往肩膀处延展，每走过一寸皮肤，膨胀的肌肉便从缝隙中钻出皮肤，数秒之后，秦楚风全身的皮肤都已落尽，蜿蜒在肌肉中的血管随着心脏的跳动一股一股的，清晰可见。

“我本以为灭了灭灵宗这辈子都不需要再变成这般丑陋的模样，是你逼我的，所以，你必须要死！”说着，秦楚风拖着庞大的身躯冲到许无云面前，挥起巨拳对准了许无云的眉心。

许无云双掌重合挡在眉间，正面接住了秦楚风的巨拳，但却未能完全承受住对方的攻击，身体往后退了几步，死死地踩住地面不再后退。

“当年我妈被你们杀死的时候，跟李斌的爸爸一样，希望我能伪装成一个普通人甚至是傻子好好活下去，我自私，我懦弱，选择性遗忘了她的死因，你们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许无云冰冷的话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手指逐渐弯曲，握住了秦楚风的拳头，“我们都只想做个普通人，为什么要逼我们！为什么！”

灵力结成的冰凌顺着许无云的手掌蔓延到秦楚风的手上，胳膊上，随着许无云的手捏碎秦楚风的拳头，整个冰凌全部碎裂，秦楚风的胳膊也跟着那冰凌碎成了一地的残渣。

秦楚风后退几步，胳膊断裂处的肌肉突然像是获得了生命一般疯狂地舞动着，只是一会儿的时间，两只全新的手臂从断裂处伸出来，带着某种粘稠的液体，如同新生儿身上的羊水一般。

“在我的眼中，你不过是一只蚂蚁，区区伤害，就像杀死我？”秦楚风得意地笑着。

“死到临头，莫要再做跳梁小丑！”许无云也笑了，但是他并未有接下来的动作，只是冷静地看着秦楚风那双全新的手臂。

“什么？”突然感觉到胳膊有些发冷，低头时才看到，那双全新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再次蒙上了冰凌，继而再次碎裂。

“不可能，你明明离我这么远，怎么会……？”看着第二次碎裂的手臂，秦楚风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等新的手臂再次长出，转身一跃，却迎面撞在了一层近乎透明的灵力层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再见了，渣滓。”许无云不知何时举起的手猛然挥下，灵力层瞬间收成一个点，直接穿进了秦楚风的胸膛，不多久，秦楚风便化成一滩融着血液的冰水，湿了地面。

回到于梦溪的身边，许无云弯下腰抱起她冷美人一般僵硬的尸体，嘴里喃喃道：“对不起，我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李达已经没有了呼吸，果然一切都按照幻灵偷时中的情况发展下去了，只是原本李达可以逃过此劫，他却选择了再次回到灭灵宗，以他自己的方式完成了对灭灵宗的守护，也算是对这个结局的一种祭奠了